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尔笙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将夫人和商越上铐,带离山庄,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她心知夫人和商越确实犯了错,应当受罚,可又怜其遭遇;况且她先前答应过她,若她如实交代,交出解药,时镜为官正直,必会替她求情,故此时此刻不免心生愧意。
「陆大人,你说……这夫人他们到了玉京,会如何判刑啊?」
陆晏任职镇抚司,见过许多这样的事,兴许会有些头绪。
「毒害百姓,以蛊控人,纵然他们未涉及杀害刺史一案,然明知老庄主与楚观岳私挖官矿,意在不轨,却知情不报,甚至谋害朝臣,惊动陛下,罪行重大,便是万Si也难辞其咎。」陆晏抱着双臂,冷眼望着使官的车队渐渐消失在门口,侧头瞥了眼一旁泠然如玉的年轻少卿,似笑非笑,道:「不过,我们正直心善的时少卿,倒是还暗藏了一手……」
白尔笙不明所以,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廊下的时镜。
她不似陆晏与他谈论公事,自然也就不知晓,为了在使官面前替夫人求情,时镜都做了些什麽。
多余的同情与怜悯,只不过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可这位清冷正直的大理寺少卿却愿意,不但隐去了诸多细节,还闭口不提夫人对其下毒之事,甚至将亲笔信送往玉京大理寺,为其二人作证遭老庄主与楚观岳迫害之事,替伊求情。
听闻陆晏意有所指的话,时镜抚了抚袖口,只如常淡声道:「圣王断狱,必先原心定罪,本其事而原其志,我不过是做了我当做的而已。」
陆晏挑了挑眉,嗤笑不语,只道是无用的善心。
白尔笙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打转,隐约察觉二人似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只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她心里当只在意夫人之事是否得以转圜,如今听他们二人对话,想来时镜早有安排,这便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松懈维持不到一刻,使官车队出城,芜州一案了结,他们也该继续上路。陆晏转身去院中,寻去尹南风的房门口,yu通知她动身,可谁知唤了几声都没等到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尔笙追上来,见他面sE不佳,随口便说了句:「尹姐姐不在房内啊。」
陆晏皱眉,「她出门了?」
「对啊,我今早起来本想着找尹姐姐一起用早膳,恰好碰见尹姐姐出门,她说要离开了,还有些东西需要置办,怕叨扰他人,就先自己上街去买了。」
置办……
他们出行一路,何时需要她自己置办东西了?
陆晏很快察觉这是藉口,当即面sE一变,沉声道:「坏了。」
白尔笙一愣,正yu开口再问,便见院外楚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朝着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立在院内的时镜禀道:「公子,庄里的人说不曾见过尹娘子。」
早在先前,时镜问起尹南风动静时,他便着意让楚禹前去探查,直至此时方有回报,却不是想要的回答。
时镜眼睫微颤,「山庄里没有,其他地方都寻过了吗?」
「是,属下已派人在山庄各处与城内搜寻,确有人瞧见了尹娘子的身影。」
闻言,陆晏也走近前来,问:「人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楚禹低着头,瞧向时镜的神情,有些犹豫。
白尔笙和陆晏都在看他,看着他苍然如雪的面上,眼中神sE晦暗不明。
时镜隐在袖中的手一点点苍白,看着他苦思筹谋的背後,旁人是如何戏耍践踏他的真心。
在一片寂静中,他抬起脸来,朝着踌躇犹豫的楚禹冷声道:「继续说!」
「据守城的侍卫说,接近午时,使官开城门入芜州过後,尹娘子便持着藏剑山庄的文书出城了。因为盖的是藏剑山庄的印,侍卫并未多想,便未曾阻拦……」
陆晏唇角翘了一下,讽道:「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不留神,便要狼狈为J。」
他说着,当即提剑转身要追,临到门口又似想起什麽,脚步一顿,回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院中孤立苍白的郎君。
「我早告诫过你,她绝非善类,是你一意孤行,执意为她所骗,如今纵虎归山,时少卿最好还是想想该如何交代吧。」
陆晏冷哼一声,倏地反身就走,身後人难追;白尔笙显然也意识到不对,抿了抿唇,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时镜,也跟着追了出去。
此时此刻,风吹树梢,光影如魅。
时镜默然静立於院内,听着院中脚步声渐渐远离,他垂下眼,想起了尹南风似引诱、似无辜的雾眸;想起她贴在自己耳畔像发誓又像诱惑的一句喜欢;想起了在意识昏溃之时,隐约听见她叹息着,动作轻柔地替他喂药、擦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总是这麽温柔,如此纤弱又无辜的小娘子,让人不由得卸下防备,落入她JiNg心编织的陷阱里。
到了最後,猎物甘愿上钩,而她只坐壁上观,含笑着朝他g手,毫不留情地转身告别,连只字片语也未留下。
她不想叨扰旁人?
不,怕是不敢“叨扰”他和陆晏吧。
她怕是从未想要跟他们走,一路都在谋划如何脱身离开。
他这麽想,从前某些突兀的举动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C控、受人威胁,她固然可怜,他也不愿意如此桎梏他人,囚作笼中鸟。
但是--
时镜低声,在无人知晓时,呓语般地道:「这件事,没有这麽容易结束。」
他倏地攥紧袖中手指,拂袖快步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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