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笔尖如刀,游弋纸上,笔起刀落间,一个个名字被快速剔除,而其中第一个被划掉的名字就是沈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碧草睁大眼睛,很是不解,「这清田策是沈烨提出来的,要说派谁前去主导此事,没有人b他更清楚的了,可小姐怎麽……」
「清田策虽然是沈烨提的,可他入仕不久,根基尚浅,而且他是清流,没有实权,那些世家大族不会听他的。」
然而,话虽是这样说,可随着被划掉的人名越来越多,凌思思这才感到犯难,满朝文武,真到要挑之际,竟是这般困难。
笔尖在越来越少的人名上徘徊,迟迟不能落笔,直到一旁的维桑再次开口,提醒道:「天要黑了。」
凌思思猛然一惊,心念微动,终於提笔在信笺上写下一个名字,折叠对齐,递给了碧草,道:「行了,拿去给太子吧。」
於是,当华灯初上,这封信被苏全拿进书房,递给靳尹後,他伸手拆开信封,取出里头的信笺,放到桌上,就着案前烛火看清了上头的名字时,明显一愣。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两张纸,一样的墨sE,却是两个不同的名字--
「小姐,如此……会不会太过招摇?」想起方才瞥见凌思思在纸上写下的名字,维桑斟酌着字句道。
「招摇才好,就是要招摇才能显得别开生面嘛。」凌思思语气一顿,又道:「更何况,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没错,自上次得知真相後,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将敌人的敌人送入局中,而不被敌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而,这一次不只是靳尹存了私心,她也有。
「不过,他的身分特殊,太子会答应吗?」
「至於这个嘛,我早有安排……」
「……靳尚?」
书房里,靳尹看着纸上墨sE新添的那两个字,眸光闪烁,难辨Y晴。
那是凌思思交上来的名字。
谁人不知太子与三皇子势同水火,无人敢在他面前捋虎须,且她曾与靳尚有过婚约,就更应避嫌,又怎敢在他眼前写了这个名字?
季纾瞥了眼他的神sE,静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殿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说。」
「微臣觉得,端王……未尝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显然在意料之外,但季纾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故而靳尹先是一愣,随即示意他继续说。
「臣举荐沈烨,是因其本就是清田的草创者,对於细节上最是清楚不过,派他出使最是合理;然他初初入仕,於朝廷中尚未站稳脚跟,自不及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威信不足,恐难以震慑。」季纾语气一顿,观他神sE并未动怒,这才继续说道:「然而,端王不同沈烨,南方本就是从前端王的属地,让他出使,犹如游鱼入水,且令其以皇室身分出使亦更有威信。」
闻言,靳尹沉默不语,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拍着桌面,一下一下,不急不缓。他不发话,季纾也就没开口,两人彼此僵持着,维持一种诡异的默契。
两种不同的气势於空气中无声拉扯,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靳尹终於停下敲桌的手,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
季纾微微欠身,语气平淡,然而却又透出一GU谦逊的姿态来,含着歉意道:「臣虽属意於他,可亦不愿触怒圣颜。何况,沈烨也确实是可造之才。」
季纾便是如此,足智多谋,面对他的猜疑和愤怒,他也只会不卑不亢地说明缘由,尽管不似旁人般卑躬屈膝,可却如一汪清泉,平淡沉静,很难让人讨厌。
靳尹哼了一声,却有了点笑意,「就属你能言善道。」停一停,又道:「不过,若遣端王出使,本g0ng确实不太放心……」
毕竟,一个是夺权成功的赢家,一个是不甘落败的输家,他与他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同承一脉,骨子里都有对权力的野心与yUwaNg,不可能轻易放弃,想要掌控他,可不是件易事。
进一步来说,南方曾为端王的属地,他对那处自然了解得更多,若让他出使,岂非纵虎归山?
季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垂眸淡声接道:「殿下放心。此次出使,端王系奉太子之命前来,纵然事成,百姓心中感念的也是太子;且让沈烨一同前往,也能从旁监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派遣靳尚出使,事成,是他这个太子的功劳;事败,则可以将他推出去做挡箭牌。而沈烨身为清流一派最受太子青睐者,若要重新自清流中培养自己的人,则此行便是一个绝佳机会。
此事,似乎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有利无害,无可指摘。
靳尹目光一闪,r0u了r0u眉心,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再抬眼时,案上笔墨已然备好。他瞥了眼身旁的季纾,眉毛一弯,似笑非笑,持笔在h锻圣旨上笔走龙蛇,悠然落笔。
从季纾的角度看去,但见h锻圣旨上,字迹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其中两个人名参杂字句之中,尤为显眼。
而这两个人名落在靳尹眼中,便又多了无限畅快。
靳尹看着hsE缎面上两个漆黑的名字“靳尚”和“沈烨”,脑中已经得以想像那群老臣在接获旨意後,脸上难看的表情了。
被压制了这麽多年,如今一朝翻身,真是爽快!
他眉眼轻弯,笑得清朗,手中玉玺落下,终是尘埃落定。
意料之中的结果,季纾不动声sE,接过了他手中御旨,淡声道:「殿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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