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户部近来可是又调高了商贸往来的赋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高了不少呢。」
朝廷调高赋税,商会就得配合,所有贸易商品皆须调高价钱,可百姓收入却没有增加,如此一来一往,百姓买不起商品,商会也卖不出去,岂不是落得两头空?
为此,身为大盛第一商会会长,还是皇商身分的陆知行也很是苦恼。这阵子他确实很忙,不只为了常瑶的事,也得为了商会奔波,他觉得自己一个人都快不够用了,偏偏风破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闻言,季纾微微皱眉,道:「如此频繁调整赋税,可不正常。」
陆知行一愣,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不禁正容,「你的意思是……」
「今年南方大旱,收成极差,因此地方纷纷上了折子,请求朝廷协助,开仓济粮……」季纾转头,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我查过,国库空虚,朝廷……没有钱。」
「……什麽?」陆知行大惊。
要知道,国库那可就是整个王朝的底气,也是王权的象徵,维持整个国家运作的命脉,若是国库空虚,那可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而现在,季纾却告诉他--国库没钱?
「你在说什麽傻话?朝廷这些年来收了多少税收,商会又帮朝廷赚了多少钱,怎麽会国库空虚?那麽多的钱都哪儿去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定是有人暗中挪用了大量钱财。」
「那是谁?」
季纾垂下眼睛,低声道:「是皇室。」
「皇室?」陆知行的眉毛滑稽地扬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吧?皇帝拿自己的钱给自己添堵,掏空了整个国库,自取灭亡,这不是傻嘛?老子花完给儿子……如果是靳尹的话就另当别论。」
他哼哼地补了最後一句,他早看靳尹那厮不顺眼了,要是能给他添堵,他肯定第一个乐见其成。
但前提是,他必须得先和常瑶和离!
「不是陛下,是皇室。」季纾一字一顿加重语气道:「整个皇室。」
因着方才凌思思的那一句话,包间里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亦清晰可闻。
靳尚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凌小姐,你这是高看本王了。再说,本王即将出使南方,离开帝京,届时自然是天高任尔飞,恐怕凌小姐要说的事,本王无心也无力。」
他故意不给面子地拒绝她,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可凌思思闻言并不气恼,伸手将鬓边落下的头发g向耳後,随即才不急不慢地开口:「太子向来看你不顺眼,多次明里暗里对你动手,你心里很清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
「一个对你深恶痛绝的仇人,会给你翻身的机会吗?」
「确实是个好问题。那依你看,是为什麽呢?」靳尚挑了挑眉,状似求知若渴地看向她。
他的眼睛缱绻热情,被如此专注地注视着,就像是被Ai慕着一样,可他眼里分明尽是挑衅,凌思思忍不住皱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这时候让你出使南方,另有目的,不只是为了揽功,奠定威望,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朝廷缺钱。」
当最後几个字落下後,靳尚原本慵懒如猫的表情也霎时变得很严肃。
凌思思此话说得极重,若是换作旁人听到,定要惊讶於她此时所说,定她不敬之罪,可她却这般平静地在他面前说了出来……
「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所谓官场,无非是由权与钱交织而成,陛下病重,皇权如今皆由靳尹把持,如今又有清流支持,朝廷之上,对他的限制是越来越小;然而,钱却不见了。」凌思思深x1口气,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户部的帐上,国库早已空虚,不过靠着几次对百姓提高赋税来短暂填补,但远远不够;平日看不出来,但南方大旱,所有请求拨钱的折子如雪片般呈上来,每一件都是要紧的大事,可国库……却是空的。朝廷没钱,又不能明目张胆屡屡增添赋税,所以才借此来搜刮钱财,而你与沈烨,就是太子派出去的两枚暗棋。」
所以,从始至终,清田根本就不是为了励JiNg图治,进行改革,而是为了掩盖国库空虚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尹对他从来都是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他想到派他出使南方必有目的,可却没有想到一切b他所想还要复杂。
说好听点是暗棋,实际上根本是替Si鬼。
靳尚扯了扯唇角,「所以,他才派沈烨与本王同往,其实真正身负使命的……是沈烨。」
沈烨是靳尹重视的新人,是他期盼用来拉拢清流,建立势力的投路石,又怎会轻易允许这样的人被随便用在其他的事上?所以主导清田是幌子,主要目的是想让沈烨藉由清田,替朝廷增加税收,而他只是此行失败的替Si鬼而已。
想透了其中关翘,靳尚反倒笑得很通透,有点洒脱、有点随X,看起来倒真像是个FaNGdANg不羁的公子哥。
在她的注视之下,靳尚双手一摊,施施然地往锦榻上一靠,如猫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呐,你看,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还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又能做什麽呢?」
「端王不行,但……你可以啊。」
凌思思说着,咧嘴冲靳尚灿烂一笑。
靳尚就因为她这麽一句话,变了脸sE。
「你说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在靳尚灼灼的目光中,凌思思开口说了这麽一句话。
她的确从一开始就觉得他很奇怪,在漫画里,身为事业线最大反派,前期他蛰伏边境,只出现在他人的嘴里;直到故事後期,他得到机会,一举反攻,直接打到主角团眼皮子底下,不是没有几分实力的,要不是靠着主角光环和天河令,主角团都能给他玩没了。
能做反派,还是事业线大反派的人,怎麽可能庸碌无为?故而,在桑州第一次见他时,她便觉得奇怪,这种奇怪和陆知行身上的反差不同,在他身上就显得处处违和,还有点假。
兴许是潜意识里的印象影响,这一路上,她便处处留心,几次试探,终於……让她发现了这份违和的来源。
「在桑州的时候,你看似受制於人,与我东躲西藏,但在面对巡抚时,你并不惊慌,之後发现桑州弊案,也一点都不意外,实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所以你并不害怕,甚至还能即时在我受困时来救我……」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安排?」靳尚挑眉,「你别忘了,太子与本王势同水火,本王在桑州待得好好的,何苦策划这一连串事件,让太子派人将我带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因为,你本来就想回去啊。」凌思思很快接着道:「你根本不可能甘心待在那里,也不愿意见到皇位真的落在靳尹手上,所以你就趁着桑州弊案曝光,朝廷使者到来的时候,发现你也在这里,而太子的个X多疑,不可能将你继续留在桑州,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返回帝京了,不是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靳尚目光闪烁,不说话了。
「我本来没想怀疑你的,是你自己穿了帮,上元夜的时候,你说你拿到了衡yAn商会新制的春月雪,但是衡yAn商会更改成分的事,只有我和太子妃、衡yAn君与时安几个人知道,而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靳尚目光闪烁,「还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凌思思直直地盯着他,道:「前几日,桑州的韩巡抚被定了罪,判了抄家,可大理寺从他家中搜出的钱财却远不足帐簿所记载的数额……你觉得是为什麽?」
这些当然不是凌思思查的,而是多亏了凌首辅告诉她。
上次回家一趟,凌首辅许是担心她受骗,和她说了许多,其中就包括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这些事看似没有关联,但其实将里头琐碎的细节串在一起,就能拼凑出平常r0U眼看不见的样貌。
桑州韩巡抚利用职位之便,中饱私囊,与商匪g结,她与靳尚自巡抚府中找出的帐本便是证据,可大理寺审查的结果却是商会无罪开释,盗匪入罪,巡抚定罪抄家……这根本不合理!
与意料中远远不及的结果,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查便知。
靳尚看着她,道:「你怀疑我?」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谁。大理寺收到的帐本只有一本,是你藏起来了。」
是了,帐本……
她试图想找到那GU奇怪的源头,而帐本便是将一切串联,解开谜底的钥匙。
光影明灭,靳尚的脸庞时明时暗,依旧复杂到不可解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慢慢地,那些细微的情绪全沉淀了下去,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释然和放松。
他没有反驳,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思思,笑了笑。
凌思思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果真b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我本来就很聪明。」凌思思不忘纠正他,「那麽,还谈合作吗?」
「合作?不是举报吗?」
「这要看,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谁了。」
靳尚挑眉,「噢?那你希望我是谁?」
两人目光交错,凌思思偏头笑了起来,「这个答案,我一开始不是就说过了吗?有些事只有你--才做得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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