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业了就是不一样啊,变化这么快,我感觉和你们又有差距了。”
“你赶快找个女朋友,我们差距就小了。”小静说。
周立刚呵呵一笑,说道:“以后再说吧,我先给你们两家当伴郎。”
之后谈论了些其他事情。
武涛说他们还想在那里续租下去,已经有个人联系了他找他合租,是个准备考研的学生,我尽管搬出去就是。十一过后他准备辞掉报社的工作,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他觉得还是应该从事和所学专业有关的职业,边工作边学习,计划筹备一年明年考个律师资格。
我说我准备十一放假的时候搬家,给他们简单讲述了一下新房子的情况。武涛和周立刚都说那天会过去给我帮忙,我说不用了,带的东西很少,我和楚灿两个人就足够了。楚灿笑着说,等我们把家里安顿好之后,欢迎大家过去做客。
周立刚说他接下来就要准备找工作,目标会主要锁定高新区,如果找到的话就每天去我们那儿蹭饭吃,他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在太虚寺那里吃过我们做的饭,一直惦记着再吃一次。
吃完回去的时候我跟周立刚在路上聊了几句,他告诉了我俞俪的近况,说俞俪前段时间回到了家,一直在家里准备国家公务员的考试,好像要准备报考国家旅游局。
“那很适合她啊,她的理想不就是到处去旅游吗?”我说道。
“我认为她是在抢我的饭碗啊……”他笑着,又问:“你想不想知道苏小芸的近况?”
“说来听听。”
“她还留在上海,就在她们学校里住着,据说和姚亦淑住在一起。”他边说边观察着我的表情。
“她留校了?”我问道。
“不是,她每天都在学习,准备明年继续考研。”
这个情况让我听来有些苦恼。本来今晚我还劝周立刚对待感情要收放自如,没想到自己心中那些纠葛的往事涌起的时候,我还是会短暂地失去平静。我默默地祝愿苏小芸一切顺利,也希望她明年考研成功,只是不要再报考来重庆了。
我和楚灿又在合租的房子里住了两天,十一当天搬家去了“新锐年代”。
这两天我感觉让她受了不少委屈。首先是居住的条件很差,连洗澡都不是很方便。然后我白天又整天不在家,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孤单无聊。还有就是她这两天做了不少家务,把我的床单被套都拆洗了,还把积压发霉的衣服都拿去晾晒了一遍,简陋的房间被她收拾的焕然一新,也确实让她受累了。
我说我们都要搬走了,没必要收拾那么干净。她说要给之后来住的人留个好印象,并且她也闲着没事,整理房间是她的爱好。
正式搬家当天和房主做了详细的物业交接,又和房主聊了很久,彼此印象都还不错。东西简单安置妥当之后,我就和楚灿一起出门去超市采购东西。
各式各样买了许多东西,我推着的手推车已经堆满,她另外还提了个篮子,也差不多要装满了。东西基本都是她在挑选,为此她还事先列了个货物清单,最后两个人都再想不出还差什么没有买了,这才结账回家。
每人提了两大袋东西回去,进门之后把东西全部摊在了地板上,赤着脚席地而坐,休息一阵之后又一样一样地整理。还没有整理完就感觉肚子饿了,两个人都有点累,不想做饭,还好买了不少零食,就靠在沙发边上吃着薯条和果冻。相互看着,开心地笑着,感觉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慢慢地变软、融化。
“你累了吧?你继续休息,剩余的东西我来收拾。”我说。
“我不累,我要自己来,要不然等你收拾完,好多东西我就找不到了。”她边说边用脚踢弄着地上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衣架。
“怎么会呢?那你就看着我收拾好了。”
我说着又开始动手整理,刚翻动了几样东西,就突然看到了一个相框,是个普通的木头相框,木材的纹理清晰可见,上面有两朵花瓣的装饰,像是樱花。我把相框拿了起来,看了看楚灿。
“我挑的,样式还可以吗?我想选一张最喜欢的照片嵌在里面,摆在我们的卧室里。”她微笑着说。
“找一下我们去藏刀峡那次拍的照片吧,有我们的合影。”我说。
“那些合影都不太好,表情都有些疲惫,又不自然,我一张都不喜欢。”
“还有一张,我们在太虚寺广场上的合照。”
“那张我要随身带着,才舍不得拿出来呢。”她靠近来,搂住了我的脖子,“你选一张你喜欢的吧。”
我又想起了苏小芸的那张相片,忽然有些心虚,感觉接下来的回答如果有任何瑕疵,就会被身旁的楚灿咔嚓一下拧断脖子。
我说:“我也想不起有哪张喜欢的,我们找时间另外再去拍吧,好不好?”
“好啊。”她趴在了我的背上,在我的耳后轻声说道:“其实啊,照片就是专门为记性不好的人准备的。记性好的人根本用不着,所有经历的画面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比照片清晰多了。”
“我们两个人,谁的记性好一些?”我随口问道。
“现在是你比我好一点。不过,最终结果要等到我们老了以后才知道,谁先走路颤颤巍巍,表情痴痴呆呆,说话也不清不楚了,就分出胜负了。”
“这话听起来太残酷了,我们将来比个平手就可以了。要明白一起明白,要糊涂一起糊涂。”我笑道。
“好啊,我也愿意那样,不过,我们都不许作弊……”
“记忆的事情怎么作弊啊?”
“你自己悄悄记得的事情比我多,就是作弊了。”
她用力搂了我一下,脸颊紧紧贴住我的耳朵,像是希望能让我听到她脑海里的声音一样。我手拿着相框轻轻地摇晃着,上面的透明玻璃能隐约照出我们的影子,我和楚灿都在笑着,但是笑容完全不同。
这是我们在新房子里住的第一个晚上,楚灿睡的很香。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凌晨几点,悄悄走到下层客厅打开了我的皮箱。夹层里的那张苏小芸的照片依然还在,位置似乎也没有变,我希望楚灿没有看到。但是从她今晚的话里听出,她一定是看到了。
往事已然不在,照片又有何用,如果想做纪念,留存在自己的记忆中也就够了。除了不露痕迹的记忆,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徒增别人的烦扰,并且越是亲近的人遭受的影响越大。这张照片,不应该再留着了。
我轻轻地把照片撕碎,然后推开窗子丢了出去,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下去,很快就看不见了。内心还算平静,只是在担心这样的做*给照片中的人带去不好的运势,如果真的有,希望老天将其施予我的身上。
楚灿随后回了一趟成都,来去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拖了一个大皮箱回来,里面基本都是她的衣服。她说她爸爸那么没有任何问题,她想先留意一段时候,然后重新找份工作。我说你也可以整天呆在家里,由我来养你。她说如果每天困在家里,会导致记忆力衰退,就更比不上我了。
我们选了个晴朗的周末去了趟动物园,玩得很开心,拍了许多照片。最喜欢的一张是在水禽湖拍的,楚灿在我身后的假山石上站着,趴在我的背上,手里高高地举着一个旋转的风车。我们的笑容一样开心无比,背景的湖面上凫着一对美丽的白天鹅。我们把这张照片嵌到了相框里,摆在了卧室的摇篮边上。
新房子距离我们连锁店很近,步行只用得到十分钟,早上就可以比以前多睡一个小时。一般还是我先起床,起来之后准备早餐,我们两人都不挑食,因此每天的早餐几乎都是不一样的搭配,我们最喜欢的是鸡蛋汤就着葱油小花卷。
中午的时间比较紧张,楚灿会在上午出去买好菜,我到家的时候她就基本全部做好了,我的任务就只剩下了盛饭菜和洗碗筷。中午如果没有时间回来,我会提前告诉她,她就会去店里找我,然后一起在外面吃。
晚上的生活内容就多了,除了外出游逛,更多时候是呆在家里看电视或者上网。楚灿带了台笔记本电脑过来,晚上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挂着聊天,我现在的网名叫做“郁占欢”,她的叫做“不知蓝”。
快到11月的一天晚上。
楚灿忙着整理房间,我一个人在上网看着新闻,突然声音提示有好友上线,我点开面板一看,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staceya。
我赶忙把状态换成了隐身,心里思量一番,决定把那个名字从名单列表中删除。鼠标刚挪过去,头像就闪动了,我犹豫一下,还是点开了消息——
“我知道你在,你一定要藏好。”
☆、六十六、第一朵玫瑰
我把苏小芸从聊天名单中删除了。她发来的那条信息我也没有回复,看过之后的感觉稀松平常,就像是被谈单失败后的一个客户唠叨了一句。
她说让我一定要藏好,这话听来像是马上有人要来找我的麻烦,我不由地感觉好笑。我无法理解她真实的意图,脑中瞬间闪过的都是一些恶毒的猜想。
我猜想她是后悔了。当初提出和我分手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她可能以为我会不愿意分手而去哀求她,结果没料想我会一走了之。我早先告诉过她,对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不要胡乱开玩笑,她可能以为我还只是随便说说,于是她尝试了一次说分手的玩笑,结果玩过头了。
周立刚说过我和苏小芸的脾气都过于倔强,我当时不以为然,但现在认为他分析的很对。很多人会因为赌气而分手,温顺的人大有机会复合,而倔强的人往往会就此一刀两断。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倔强,但是会相信周立刚的判断,他是和我很亲近的旁观者,必然能够看得很明白。
事到如今,我和苏小芸绝对是不可能复合了,我可以对天发誓,即便她出现在我面前苦苦相求,我也不会答应。但是以她的性格,她似乎不会来求我,那她又会怎么做?
也或许是我的猜想过于恶毒,她刚才的那句话可能仅仅是一句略带玩笑的招呼语。如果我的猜想错误,那我内心的阴暗就可想而知了。我就像是一个心理卑鄙的吸血鬼,看到有人割破了指尖就会去想象把人开膛破肚的场面,看到有人的血管脉动就会去妄想那是在引诱我去撕咬*。
我终于忍住了再不去想有关苏小芸的事,但是没忍住嘴角的冷笑。被楚灿看到后问我,我推说是想起了之前经手过的一笔单子,那个客户特别搞笑。
11月初,楚灿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做销售。我知道做这行的辛苦,因此还劝了她许久。她说她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的,主要看在房地产现在很赚钱,她想试试自己一个月能赚到多少,可不可以超过我。
公司开发的楼盘在遥远的北部新区,规模很大,在解放碑专设有接待点。她的工作主要在接待点为到访的客户提供咨询,讲解沙盘、预算费用等等,也时常会带客户去楼盘现场,来来回回三四个小时的车程,非常辛苦。
她一下子忙碌了起来。早上要很早起床,因为从高新区坐车赶去解放碑的路程也不短。晚上经常很晚才回来,公司里会议非常之多,甚至超过了我们。夜里到家之后还要学习许多资料,睡觉的时间一般都在12点以后。
我早上出门送她,晚上比她下班早的话就直接跑去解放碑接她。不能经常在家里做饭了,但是小日子的惬意丝毫没有减少。晚上一起乘车回家的时候,她偶尔会靠着我的肩头小睡一觉,微凉的夜风将她的发丝吹拂在我的脸上,能让我感觉到蚂蚁搬家样的小幸福。
到月底的时候她们公司和我们公司达成了联动销售的合作协议,由我们公司推荐意向客户,她们负责接待,按照实际成交的单数支付佣金。两家公司对这次合作都极为重视,开始第一天,我的店就推荐了数十个客户过去,我也直接跟去了解放碑的接待点。
下午,接待现场的人摩肩接踵,仿佛来买房就是在逛菜市场。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楚灿,她被一群客户团团围住,正在认真地讲解,我盯着她看了好大一阵子她才注意到我。瞟了我一眼,神情有几分得意,好像在炫耀自己业务能力的娴熟。我平时就很喜欢夸奖她,这个时候更是朝她挑起了大拇指,她嘴角弯弯地笑着,分外靓丽。
接待之后,有几辆专车送往楼盘现场看房。整个过程都特别忙乱,我都没有顾得上和楚灿说话,走之前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等到达楼盘现场售楼部的时候,才看到她居然也赶过来了。
我找机会凑了过去,小声问她:“今天累不累啊?”
“不累!”她手里抱着厚厚一摞资料,嘱咐我道:“你把你自己带来的客户看紧了,有意向特别准的千万不要漏了。”
“一个都漏不掉的,我都推荐给你。”我笑着。
“你当然得推荐给我了,你要是敢推荐给别人,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我可是店长,你要尊重上级。”
她端着资料凑过来,掩护着手轻轻掐了我一下,说道:“你等着瞧,再过两个月我就是主管了……”
我们匆忙说了几句悄悄话,就又各自分头接待客户。玻璃幕墙的售楼部大厅空间宽敞,我陪着客户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摆谈,随时都能看到大厅里的楚灿。这种感觉也很好,边工作边看着自己的爱人,任何地方都像是家一样。
我又领着客户去看了样板间,有个客户非常中意,愿意当场下定。我赶紧找来了楚灿,帮着一起给客户办理手续。客户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中的房子在一幢联排别墅,总价上百万。签预订协议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客户非要额外添加一些条款,但是按照公司规定,这样做是不允许的。
“先生,协议本身的条款已经很完善了,双方的权利义务写的都很明确,就不需要额外再约定什么了。我本人就是学法律的,您可以相信我。”我解释道。
楚灿也跟着说:“对啊,最关键的是您喜欢这套房子。这个协议只是临时的,过些时候,我们还要正式签订合同,那个条款比这个复杂多了,你现在都这样仔细的话,到时候就更要伤脑筋了。”
楚灿跟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欠着身子,我感觉那个客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老实,开始在楚灿的身上瞟来瞟去。
他听着楚灿说完,又拿起协议看了好大一阵,才又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必须另外加几条上去。你们两人做不到主的话,就喊你们经理过来。”
“这里我可以做主。”我把胸前的工牌亮给他看了一下,“那些条款确实是没必要加的,你喊我们经理过来也是一样。”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才能说大话哦,店长就能做主?那就说明你们公司的管理不严格,管理有问题,项目就有问题,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楚灿慌忙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客户拦了下来,笑着对他说道:“您不要生气,要不然这样,我再陪您去房子里看一下,您有什么问题,我们到那边再谈。”
客户瞅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对楚灿说:“还是这位美女的态度好,走嘛,我们一起去。”
楚灿一个人带着客户走了,我坐着没有动,心里感觉窝着一团火。不是因为客户刚才的言语对我不够客气,更不客气的我都习以为常了;我只是突然觉得楚灿现在做这份工作,实在是太委屈她了。我们对待客户的态度固然要好,但是在我看来还是要把握尺度,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有卖笑的嫌疑。
我自己如何去做都没有关系,有时候遇到女客户,随口开几句玩笑,可以更顺利地开展工作。甚至被一些客户破口骂上几句,我也还是会保持个笑脸。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残酷,我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那就必须学会忍辱负重。我想自己承受这些就够了,我不想看到楚灿也这样去做。
楚灿带着客户很快就回来了,那个中年男人脸都要笑瘫痪了,乖乖地签好了协议,然后支付了订金。临走的时候又守着楚灿问这问那,我一直跟在他们旁边,看到楚灿拿出了手机,像是要给他留电话号码,我终于再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挡在了他们中间。
“你协议都签了,就走嘛,还有什么事情?”我盯着他,语气有点生硬。
“我有什么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一脸的不满,偏过身子还要继续和楚灿说话。
我换了副笑脸,指了指售楼部外面,说道:“看房车马上就要走了,您不坐这趟,下一趟就是晚上了。”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又转眼去看楚灿。
“他说的没错,您赶紧回家吧,过几天我再联系您。”楚灿笑道。
楚灿配合我编了个谎,一起把客户哄走了。随后又签了几个协议,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一起坐车回到了解放碑,她又被召集去开会,我在步行街附近游荡了好几圈,等她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一起就近吃了砂锅煲仔,然后赶乘了末班车回家,一路互相依靠着,但是都没怎么说话。到家上楼的时候走进电梯,两个人也还是依偎在角落里。
“你今天累不累啊?”她问我。
“不累!”我用力抱了她一下,笑着对她说:“我就是担心你累,今天客户那么多,难缠的也不少,真是难为你了。说了一整天话,嗓子还好吧?”
她笑着从包里翻出来一盒润喉片,冲我摇了摇,答道:“我就知道今天会这样,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还是落了一样东西没有准备。”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