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段曹二人之间的武斗似乎是一面倒的局势继续进行着。曹丕招招凶狠,明明是很有观赏性的武技偏偏在他手里凶狠异常,决意不立劈情敌绝不罢休。
段子羽只是倒退,没有丝毫还击的余力。他本就不懂剑招,或许可以凭着快速跑动的优势躲避攻击。可是眼下连这个优势也彻底的丧失了,谁叫他穿着七十斤的玄铁衣呢?
罚站的李大牛看出端倪,厉声大喝:“八师弟,脱衣服跟他打,脱衣服!”
跟出来瞧热闹的众女书生鄙夷的瞟出一眼,更有隐隐声音传出:“下流!”
又过几息时间,两人已斗二十余招,或许说段子羽已逃二十余招更合适。曹丕已经把“高山流水”的普通十四招全部使了个遍,却击不败这个新入门的武生情敌,顿时有些恼怒,手中加劲,真正的实力一点点展露出来。
这下段子羽根本无法抵抗招式如洪的剑劈、刺、点,更因为没有兵器在手可使,瞬间处于极危险的境地,一个小失误就会成为剑下鬼。
他倒退间不知从哪座假山旁抽出一条枯枝抵挡,被长剑瞬间削断。段子羽大骇,失声叫道:“好锋利的废铁。”
曹丕闻言暴怒,这可是他祖制的曹氏剑,削铁如泥,甚爱之。取名“丕剑”。被称为废铁,让他着实暴怒起来。“你胡说什么?”
段子羽见曹丕稍愣,剑势略缓,随即又恢复如常,顿知有门。边闪边嘘道:“就是废铁。若不是废铁,剑锋太钝,为何到现在也摆不平本大爷?”
话音落点,忽然曹丕的剑势大涨,挥剑速度几乎增涨一倍,斜刺的一剑紧追段子羽胸堂而去。赫然是“高山流水”第十五式:琴意绵绵。
段子羽暴骇:怎么回事?敏捷怎么突然加快了?莫非是吃了“敏捷+5”?
他那玩游戏的直觉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一命。
玩游戏的人都知道在近身搏斗中,骨灰级玩家都会“卡位”:游戏中敌人砍不到的地点称为卡位点,走向卡位点的行动称动卡位。当自己从旁边站到卡位点时,敌人的这一次攻击就会扑空。
在实际搏斗当中,也有这个问题的存在。一名武者,在他处于某个状态时,比如前劈,那么他就不容易攻击到两侧的敌人。如果在他前劈的时侯,敌人突然做闪到侧面的卡位行动,那么他的这次攻击就可能会因为变招不及时而扑空。
而他的后面,在他做这个前劈的动作时是根本不可以用剑劈到的。所以,他的身后就是剑劈时的卡位点,俗称攻击死角,站在他身后的敌人都是安全的,比侧面还要安全。
所以,当段子羽面临性命系于一线之际的杀机时,他多年练习出来的游戏卡位本能(话说“想当年”段子羽也是“传奇”的骨灰级玩家)突然从海闪里冒了出来,在必死的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一试“卡位”行动。
当即左脚滑动半寸,身体侧移迎向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曹丕看到对方的动作时恨不得停下招式饱笑一番,只是时间不允许:既然对手是愚蠢的,那我也就不必装作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受死吧!”
这一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
第038章绝情
诡异的一幕的终于出现了,剑锋擦着段子羽的胸膛疾速滑过。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剑身散发出的慑人寒气。
曹丕不可思异的一愣神,随即左手僵硬的补挥一掌。段子羽提掌相对,两人各退七八步。
曹丕的脸色有如被人掴了响亮的耳光一般惨白无色:怎么可能?“琴意绵绵”怎么可能失手?丕剑怎么可能失手?我怎么可能失手?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究竟如何解释?
他愣住了。
段子羽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劫后余生的感叹:“你他·妈·的还真是个狠角色,怪不是历史上要借‘七步诗’之名杀亲弟曹植了。居然为了女人的这么一句话,你他·妈·的下这么狠的手,呸!”
转眼瞧见观战的蔡文姬,嘴角一咧,极为不是滋味。
当即指着曹丕道:“你要杀本大爷是吧?不错,我看好你哦。”说完就愤愤的离去,他今天没心情跟对方瞎扯,这笔帐日后一定算。
“站住!”
蔡文姬在走廊下厉声骄喝,她已经知道和刘蓓假扮的自己交往的正是段子羽。暗道这人虽然气势不错、相貌甚俊,但是一无家势,二无本事,公主绝不能让这么个自视甚高又没有什么本事的给误了终身。公主若因他出意外,他没有本事保护公主的安全。这事我得帮帮她才行。就算日后公主怪罪,我这个当姐姐的也绝不能由着她被人欺骗。
段子羽不自觉的闻声停住脚步,心中似有期待,不禁暗骂自己好贱。
就在这时,曹丕一剑飞来,直钻段子羽背心。
他不是想行刺,只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只想再验证一次。只是他不曾想,一旦验证出错,是要死人的。或许,曹丕忽略了这一层。因为,死一个平凡俗子是很平常的,这样的人每天都有死去的。
他也没有想到这种行为是行刺,因为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做这种有失尊严的事情。草菅人命,对他这个权三代来说,连理由都不需要。
“叮!”
长剑被挑飞,同时曹丕胸口中脚被踹飞。
诸子恒果断收起恒月剑,挡在了段子羽身前,浑身上下被杀气被笼罩。
曹丕盛怒,捡起心爱的剑大喝:“诸子恒,你又想插手?”
诸子恒连鞘举起恒月剑,这是武斗前的礼仪。
曹丕呸了一声:“好,既然你想死,本公子今天就成全你!”
段子羽知道曹丕的武技在汉香书院排名第一,诸子恒此战必败无疑。当下道:“你虽然武技略高一筹,但是不见得能胜得过我们二人联手。如果你愿意以这种形势进行武斗的话,本大爷决意成全你。”
何右不知从哪钻出来大叫:“你这是以多欺少!玷污武技精神。”
唐芳附和道:“不错,你们这两个浑小子,就算是让你们以二敌一,最终也是落得一败涂地。不过,你们这种做风极其玷污武技精神,在武斗之前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善意的惩罚。”
“no!no!no!现在是你以强凌弱,况且是你逼我们武斗,不是我们强迫你。何来欺之说?更谈不上以多欺少?只能说是我们以弱抗强!”
段子羽不屑与这种小跳蚤对话,眼神冷酷的看向曹丕。
曹丕骂道:“好油的嘴皮子……”
蔡文姬忽然上前一步插口道:“你我从此绝交。以后别在来找本小姐。”
潘凤哂笑:“好像是哪位小姐每晚不知羞耻来找咱们八师兄的吧?”他在‘大杀四方’输的一干二净,又看了许久,过隐之下便回来了。耳聪目明的他听闻打斗声,就利落的翻墙进来。见到兄弟被羞辱,当下出言反击。他的这话极其恶毒,既把“蔡文姬”说成了倒贴上门的便宜货,又骂成了不守礼节的水性杨花之流。
躲在人群之中的方银宝感叹:潘凤的这张嘴绝对可以胜任朝庭的假节使者。
蔡文姬并不以此为忤,因这做这棒打鸳鸯的事情本不是她的作风与本意。为了公主的前途,她只有狠下心了。
冷眼绝情道:“所有过往都不再重要。总之一句话,本小姐若再念着你,自剜双眼以谢承诺。”
段子羽心头一震,一种无比震慑的痛楚油燃而升。他微微合上眼,半月来的过往历历在目,搅动心弦,搅痛心扉。他忽然清楚课堂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是为了她。
段子羽缓缓闭开眼,眼神凄苦的道:“那昨晚……昨晚的一切都是逢场做戏?”
他本不想问,因为一切都很清楚。可是,他还是问了。因为止不住。
他恨,恨自己天真,以为真的可以像“项少龙”那样令古代美女倒贴送怀。他错了。
蔡文姬闻言愣然:昨晚公主究竟同她做了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做的彻底。
启唇决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会玩不起吧?”
蔡文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无情、无耻的话来。她知道这话伤段了羽必然极深,但是只有今天让他断了念想,才能保证公主知道后没有任何方法来弥补。为此,她的脸上违心的浮起媚笑。
众人听到此内容,心中已然清楚了十之八九。毫无疑问,蔡文姬与段子羽之间曾有过一段情,而且昨晚还很温馨、甜蜜。
人群喧闹中,站在诸子恒身侧的段子羽脑海一片空白:是我玩不起吗?对。我玩不起。连个女人都玩不过,还怎么去与三国英雄逐鹿江山?
段子羽仰头望天,天空极蓝,蓝的就像一颗巨大的翡翠。
他忽然明白,“尔虞我诈是三国”的真正意思。不但是国家大事上尔虞我诈,就连纯洁的爱情也是如此……他极力控制自己的纷乱思绪。他本在想怎样为蔡文姬去与曹丕甚至于同曹丕身后的曹操去决战。然而此刻,一切化为乌有了。
“好事情!”
段子羽释然了。他来三国不是谈恋爱的,是来拥有女人的;不是来打架的,是来争霸天下的;不是来磨叽小事的,是来大展宏图的。
此刻,他那曾经炽热的爱恋被彻底冰封了起来。争霸天下,成了他的主旋律,而且是唯一的旋律。
他很庆幸,能拥有这帮交情不算是很深的师兄弟。若不是诸子恒,他已死了;若不是潘凤,他已经颜面扫地;若不是方银宝,他没有机会看清这些事情的本质。
在他心里,这三个名字已被划入了生死兄弟的名单之列。
段子羽不作他想,转身就走,走的很潇洒,面露笑容、尽显自信。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内心的伤感与雄心壮志。
偶然间,蔡文姬看向段子羽的无神目光忽然错愕起来。她不敢相信的轻轻摇头:段子羽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独特的红宝石戒指,与昨晚蒙面超人所戴的一模一样。她能肯定,这种特殊的戒指不会有第二枚。
她恍然大悟:段子羽就是蒙面超人。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天意弄人的真谛:我念念不忘的男人就是我假装无情倾力拒绝、伤害的男人。
她的鸾心一下子沉到脚底,脑中一片空白,一滴眼泪从柔情的长捷毛所保护的清澈大眼睛中缓缓滴落。
痛,痛彻心扉!
第039章约战
蔡府,蔡文姬房间。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这是苍天对我的惩罚?”
蔡文姬伏在榻上哭泣,丝枕与丝被已被大片湿润。自从段子羽接下曹丕的挑战以来,她就回府关在房间里不断的抽泣,为自己的绝情行为后悔。
奇?从此,她不能再去刻意的去见段子羽,否则就得依誓自剜双目。
书?她知道,这是报应,是苍天对她棒打鸳鸯的惩罚。然而此刻,她担心的已不再是自已的爱恋能否被段子羽感知,也不再是自己能否被段子羽接受,而是段子羽的安全。
网?她抬起湿润的脸庞,看向丝帐帐角,痴痴的回想今天下午的一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今天下午,就在段子羽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文院时,曹丕喝叫起来:“段子羽,本公子与你武斗,有胆接受否?”
曹丕虽然没有输,但是也没有胜。他绝不容许自己连一个初入武院才半个月的家伙都胜不了,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尽管蔡文姬与段子羽已然决裂,可是对他来说,只有段子羽的鲜血才能洗去自己心头的愤怒,才能重塑自己在蔡文姬心中的完美形象。
段子羽凛然回头,诸子恒首次见到他眼中杀气大盛。潘凤暗叹,老子与他接触这么多年来,首次见他居然也能露出这么慑人的眼神。哎哟我的妈哎,这小子不会是要答应吧。曹丕可是书院武技第一!
“时间,地点!”
段子羽冷冷吐出四个字,节奏分明,语气冷酷,神态冷漠。
“三天后,武院练武场!”
“定了!”
段子羽凛然返转,向着文院出口而去。潘凤急忙跟上。诸子恒冷漠一瞧蔡文姬,惋惜的离去。
方银宝瞧着蔡文姬的眼神目露疑色,他越发的肯定这个蔡文姬与昨晚的不同。而且,每一天的蔡文姬在白天与晚上都会不同。可是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性格与气质完全不同?他想不明白。当下追段子羽而去。
被罚站的李大牛不知何时挪到蔡文姬身边,低声问:“大小姐,你们就这样分了?”
蔡文姬心里忐忑不已,曹丕的厉害她是非常清楚的,不禁为段子羽的安全担忧。今天她也就没有心情再听课了,请了假便回府。
目下,万年公主从屋外进来,欲赶紧换装去见心上人。见到哭成泪人的蔡文姬当即安慰:“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姐你说话,只要我帮得了忙的,我一定为你出气。”
蔡文姬哽咽着,一头裁倒在刘蓓怀里,泣不成声:“公主,我……我……”
断断续续听完蔡文姬的解释,刘蓓不禁喜上眉梢:“这事也不算坏。昨晚我还在为怎么去跟他解释我假扮你的事情为难呢,现在好了,正好由我的真面目去直接面对他。我相信,他还是会喜欢上我的。”
蔡文姬嗔道:“你现在居然还在想这个。公子丕不是那么弱的,他初来武院半个月,怎么可以敌的过?我还是去劝公子丕取消武斗好了。”
刘蓓拉住她,笑道:“你不是说他在曹丕手下过了二十来招吗?看来他还是不弱的。我就知道,我万年看上的人绝不会弱的。你何必去多此一举?男人不应该为自己心爱的人去冒点险吗?敢作敢当,我欣赏。”
“你知道什么呀。下午那个是他一直在躲避才没有落败。若是正面相抗,恐怕早就……”
刘蓓闻言皱起了凰眉,忽然站起身笃定道:“这事情太简单不过了。不就是不懂武技吗?我借几卷玄阶武技过来给他就行了。”
说着就转移话题长叹起来:“衙门正在通缉他呢。今早舅舅告诉我,说十常侍派人跟踪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是我这样子去见他,肯定是要害了他的。”
蔡文姬依旧在哽咽,刘蓓追问,她便道:“修炼武技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学会的。一门普通的武技要成功掌握,少则一月,多则半年。你给他送去再多的武技也是枉然,三天时间根本什么也学不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另想办法。姐,你不用内疚了。我说过,这不怪你。真的。”
蔡文姬不好说段子羽与蒙面超人是同一个人,当下只能强忍着伤心收住眼泪,与她一起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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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香书院练武场上,段子羽席地而躺,闭目养神,手脚徐徐挥动着,似是演练着什么。
诸子恒、潘凤、李大牛、方银宝席地而坐。他们四人已决定从此不再进文院学习,直到武斗结束。
五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凉风吹起时,诸子恒才站起身说话。
“你刚才之胜是胜在躲避,没有与曹丕正面对抗。若是到了武斗场上,逃避十招就算输。所以,你必须正面面对曹丕的武技攻势。”
“曹丕是荒甲八次,他的可怕之处,远不止于‘高山流水’。他曾在汉武书院学习,学到了不少地阶武技。要是一股脑的全使将出来,你断然没有取胜的可能。”
潘凤跳将起来:“你是在激励士气还是在打击他?别说这些没用的。这里属你武技水平最高,有什么厉害的武技别藏着腋着,献两套出来应应急。”
诸子恒不理睬潘凤的无理取闹,继续道:“现在学武技绝对是来不及了。而且,你也答应过武师拔一年草,不学习任何武技。所以你要胜他,就只有一个办法。”
李大牛大叫:“有话快说,你要急死我们啊。”
诸子恒不屑的收起不满,淡淡道:“破!破掉曹丕的武技。只要懂得破他武技的方法,也就不用怕他了。不过还是有两个问题。”
潘凤急的大跺脚:“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