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没有星星。
皇宫内假山、花园错综复杂,就连每一条小路也是如此。
这些小道都被树影婆娑遮盖,姬暮云穿着一身全黑的劲衣,站在阴暗处,即使有人路过也发现不了他。
除非拥有武力的人,才能发现。
姬暮云等前方巡逻的禁卫军走远,姬暮云才朝着姬岁聿所在的地方走去。
御马监内养着大批的马匹,驯服的和没有被驯服的,被分开关在不同的位置。
姬岁聿住的地方不算好,他是姬家小公子,姬家祸罪。
而姬岁聿也成了太监,捧高踩低的人多不胜数。
姬岁聿被御马监的人,安排在最小最脏乱的房间里,隔壁就是拴着马的地方。
姬暮云进来的时候,只有一张小床,姬岁聿并不在这里。
床头反正姬岁聿换洗的宫服,一双鞋子,一瓶药。
主脑,“主人,姬岁聿好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很多人来说,经历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过程,还不如一死了之,起码不会承受那么多的苦痛。
但对心里有恨的人来说,只要有恨,一切困境都不算是困境。
但连锁的事件,也无法让人接受。
这种人,内心会变得更加阴暗,变态。
姬暮云坐在床上,床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床上只铺了一床单薄的被单。
沉重的脚步和咳嗽声响起,房门被推开,姬岁聿穿着一身单薄的宫服踉跄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太冷了,连丝暖气都没有。
屋内没点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姬暮云呼吸好似没有起伏,姬岁聿也没有发现他。
等姬岁聿点了一盏小灯,看到坐在床上一身黑的姬暮云时,怔愣了一下。
“哥。”
姬岁聿僵了一下,垂下眼帘,“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离开上京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暮云并没有在意姬岁聿的不自然,抬了抬手上的剑,言简意赅,“来杀人,顺便接你去岁月。”
姬岁聿在诏狱司走了一趟,正常人能拥有的情绪,随着那些落在身上的酷刑,都被一点一点拔掉了。
姬岁聿嗓音有些嘶哑,“我不想离开皇宫,我想做东厂的掌印,我要报仇。”
姬暮云站起身,狭小的屋内光他站着就被占据得差不多了。
姬暮云神色淡漠,透过他看向紧闭的房门,“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待在这里。”
姬岁聿偏头,盯着他冷硬的侧脸,轻声道:“哥,你也变了。”
他哥以前眼里含着笑,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又疏朗的模样。
可是如今呢?随着姬家的落败,好似所有人都在变。
他哥以前明明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杀人,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
冷然的声音响起,“想好了吗?”
姬岁聿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想做东厂掌印,怕是要费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现在在御马监,这里的人对他百般刁难,丝毫看不到出头的日子。
他手无寸铁,只能忍气吞声,整日的看着仇人在眼前晃。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接受来自仇人的辱骂和打压。
姬岁聿想要去外面看看,走出上京,去看看娘曾经说的江湖。
可他如今是个太监,还没有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