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絮衣再次返回房中时,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知礼又温润,眉眼带着柔情。
姬暮云早已靠着床头沉睡了过去,蓝絮衣叹息着摇头,走至床边轻柔地让他睡得更舒服。
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太累,还是对他完全卸下了心防,这次居然没醒来掐他脖子警告他。
蓝絮衣退下外袍,穿着一身里衣翻身进了床里侧。
既然说要让他同吃、同睡,蓝絮衣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会看着他。
蓝絮衣双手枕在脖侧,侧躺着望他,想把他刻在脑海里。
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原来有些努力,是真的能看到结果的。
蓝絮衣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眉眼,入手肌肤细滑,舍不得放手。
人是贪心的,遇见喜欢的人,刚开始想和对方成为好友,后来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在到最后,就忍不住想要得到这个人。想要他的关心,想要他的挂念,想要他全心全意的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蓝絮衣渐渐靠近他,伸手搭在他的腰间,阖上双眼浅眠了过去。
旭日东升,浅红色的霞光照亮了遥山的每一寸角落。
姬暮云睁开眼睛,总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就连身体上的疲惫,也在这一觉当中全部都得到了释放。
腰间传来重力,姬暮云偏头看去,蓝絮衣就睡在身侧。
两人挨得极其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姬暮云拿开蓝絮衣的手,掀开被褥想下床。
蓝絮衣勒住他的腰,嗓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暗哑,“你身上还有伤,起这么早做什么去?”
姬暮云不得不停下动作,嗓音很低,“去做剑柄。”
蓝絮衣手上用力,重新把姬暮云捞到床上,“不急于一时,再睡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暮云望着床顶,眉心微蹙了一下,“睡醒了,睡不着。”
“那你给我说说,你和余晨明做了什么交易?”蓝絮衣蹭了一下他的肩头,半眯着眼眸。
岁月的其他人都接二连三的起床,外面传来一些模糊的响动,还有丝丝若有若无的饭菜香。
姬暮云偏头,入目的是一张俊逸白皙的面庞,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姬暮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三言两语就把和余晨明的交易说了出来,“他想留下一些货带去上京,最先开始给我三成。但我提议要五成,倘若来路明正,我会让黑鹰去护他。”
蓝絮衣嗯了一声,疑惑道:“余晨明怎么会答应?难道余家出了什么事?”
“他们不答应,人会死,货也会失去。他们想要求命,就不得不花钱买。”姬暮云面色淡然,“说到底,也不过是贪念罢了。”
这会儿也清醒了过来,蓝絮衣轻笑两声,带着一丝促狭和看戏的意味,“我要是余晨明,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我不会死在你手中,但我会被你气死。”
可不是被气死?
好端端的遇到一群杀人劫货的人,抛出一些诱人的条件来买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想到买是买通了,但对方太狮子大开口了,自己辛辛苦苦收集来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下子就被对方要去了一半,能不被气死吗?
他要是余晨明,当时都可能气吐血了。
姬暮云轻阖着眼帘,“这有什么可气的?他们冒着风险走私,被朝廷发现会被诛九族。可和我交易,我能帮他们避开这个祸端,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蓝絮衣停了笑,眉梢微挑,赞同道:“是,暮云本事高强无人是你的对手。他们和你做交易,是他们八辈子修了佛。”
“所以你昨晚问顾怀的身世,是因为九宣州府也在?”蓝絮衣有些疑惑,“顾怀只是说他和州府是熟人,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姬暮云嗯了一声,“顾风普说顾怀是他远房侄儿。”
蓝絮衣微微瞪大了眼,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来顾怀能在遥山屹立不倒,原来背后是州府在给他撑腰。”
那这么说起来的话,顾怀拿下遥山,说不定顾风普也出了手。
蓝絮衣嘶了一声,“可真要这么说,顾怀怎么会在九宣乞讨呢?顾风普要真是他叔叔,应该不会一直在外流浪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暮云懒得想那么多,“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事情走上了正轨,朝廷那边自己都忙不来,我们也该忙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蓝絮衣轻呵了一声,眉眼冷峻,“你等着,我定叫江天阔去把顾怀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才行。”
“你操心我的事情做什么?你不是还有蓝家堡吗?”姬暮云不是很理解蓝絮衣的做法。
他的事情,都要在其中掺一脚才行。
蓝絮衣紧了紧手,毫不在意道:“蓝家堡有我娘在呢,再说了,蓝家堡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我出面。”
蓝絮衣透过窗棂看向外面,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再睡会儿,你身上的伤有些重。去云巅赴约,得要把伤养好才行。”
——
”让开,我要见主子。”顾怀脸色难看,一双眸子冷凝一片。
萧青烈气势冷凌,站在房前挡着顾怀,“主子身受重伤,这段时间谁也不见。”
顾怀冷呵一声,“萧青烈,你别忘了,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以为你得到了主子的赏识,就可以忘掉我的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青烈冷嗤了一声,“顾怀,现在这里是岁月,是主子当家做主。而你,已经成为了过去,你还在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顾怀到底是不甘心,他臣服于姬暮云,是因为惧怕对方的手段和铁石心肠。
他以为他能得到姬暮云的赏识,可从一开始,姬暮云就没打算要重用他。
既然如此,那他当初为何又要因为岁月、因为自己的仇恨而臣服于对方?
姬暮云能用萧青烈这样的毛头小子,能用那些毫无武力、毫无头脑的人,为何不用他?
顾怀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越过萧青烈死死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沉声道:“让开,我要见姬暮云。”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姬岁聿站在顾怀身后,神色有些阴沉。
萧青烈对姬岁聿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姬公子,顾怀说要见主子。但主子身受重伤,这段时间不见任何人。”
姬岁聿从顾怀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姬暮云的房门时,眉头微蹙了一下。
别扭着开口问道:“他又添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