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说,吃啊,吃水果。”雪先生突然打断他,好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指着一直放在东炎旁边的果盘,直勾勾地盯着东炎的脸,叫他吃。
被盯住的一瞬间,排山倒海的恐惧向东炎袭来,这双眼睛是闲散游客外壳的裂缝,直射出森森鬼气,逼得东炎浑身僵硬。
他僵僵地低头看着眼前的果盘,有樱桃、葡萄、橙子,甚至还有特产甘蔗,种类丰富,颜色新鲜,或……或许没有毒呢?
东炎咽了今晚第二口口水,他不敢吃,也不敢不动弹,只能将伸手去拿水果的动作无限放慢拉长,直到一颗樱桃终于落进他嘴里——既然不得不吃,那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刚吃进嘴里,就听对面的人噗嗤一笑,玩味地开口:“哈,是我考虑不周了,都没有吐核的东西,让客人怎么吃呢?来人!上‘骨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的侍应生再次把门打开,东炎目眦欲裂的看着门口爬进来一只“骨碟”——一个浑身赤裸、双乳和下体穿着叮叮当当的银环、双眼被黑色蕾丝蒙住的男人,用嘴叼着一个小盘子,手肘着地,艰难跪爬到他脚下。
有绳子紧拴着男人的脖子,从前胸绷紧勒到下体,再勾住已被扯出一个狭长肉洞的后穴。使他一抬头就会紧勒气管,同时撕扯到已经撑到极限的后穴,可又要抬头使衔着的盘子能接到掉下来的果核,只能拼命忍住身体的疼痛,尽力昂起头以期盼盘子能端好,可惜‘骨碟’目不能视,小盘子还是歪歪斜斜,甚至随着身体的痛苦细细颤抖。
东警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悚得忘了呼吸,ISI的残暴、淫虐在这个人体骨碟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毫不留情的血洗了东炎初见雪先生时产生的“还不错”的荒谬印象。
东炎不忍侮辱这个可怜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朝他吐核,可ISI中最最残暴的领导人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令他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拿个橙子,至少不必给他们“吐核”的借口。
东炎并不知道,地上男人的肠道被多个球状物体塞满,呼之欲出,男人不敢让填充物落下,只能使劲夹紧后穴,而使劲夹紧穴口又会使紧连着脖子的爪钩在肠肉里陷得更深,剧痛无比,而且手脚皆被对折绑起,仅以手肘、膝盖撑地,每以这个状况多维持一秒,痛苦就会成倍加剧。
嘴里包不住的唾液滴在地上越积越多,小盘子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于——
“哐当——”盘子掉落在地上。
雪先生脸色猛然沉下去,横起一脚狠狠踹上男人的侧腰,男人哑声尖叫,痛苦的蜷缩在地。
“废物!当个垃圾桶都当不好!”
说着,残暴的主人还要再踹,男人连忙狼狈地爬起来,动作滑稽可笑,又伤忍疼痛俯身再次叼起沾满口水湿淋淋的盘子,勉力端平,牙关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炎见状,不敢再耽误,只能将果核吐在手心里,再轻轻放在男人叼着的小盘子上。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托着果核小心翼翼地将小盘子放在地上,接着用嘴轻柔地舔舐着客人的手,清理果核留下的汁水。
东炎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放完果核后就一直将目光固定在别处,不去看眼前赤裸的身体,只感觉到那根柔软的舌头,似乎碰了几下他腕上戴的手表。
东炎动了动手腕,低头一看,一直在工作着的记录仪,竟然被关了!
这可是爱搞小发明的段延师兄捣鼓出来教给他的!除了师兄和自己,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关掉它的操作!
东炎如遭雷击,死死盯着脚边男人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下唇旁笑起来很好看的小痣、鼻翼下被警校的流浪猫抓到留下的浅色疤痕、脸颊上因执勤暴晒造成的几小块斑……是、是了,这称不上个“人”的人型骨碟,就是他苦苦寻找、满心敬仰的大英雄段延师兄无疑!
后辈肝肠欲断的目光艰难的一寸一寸挪到前辈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这具身体苍白、瘦削、肋骨根根清晰可见,与印象中肤色健康,肌肉线条流畅,拿下19届警校联合散打比赛冠军的身材截然不同,对比悲壮,惨烈。
东炎怒极攻心,烧断理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就要冲上去一拳打爆这个残忍的恶魔!
突然一张温热的脸紧紧抵住东炎的小腿,东炎猛的顿住,保持着将起未起的姿势呆呆看向脚边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或者说段延,对着东炎轻轻摇了摇头,卧底警官喷涌而出的悲愤戛然卡住,瞬间回过神来自己在何时何地,僵在原处,咬紧了牙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睹了一切的主人阴沉的笑了两声,好整以暇的站起来,瘆人的开口:“呵……看来东少对我的东西喜欢得很嘛,尽管拿去用好了!当痰盂,尿壶都好用得很呐……”
说完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还不快滚去跟你的新主人摇尾求欢!哼……”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震惊愤怒占据大半心神的东炎,竟也感受到雪先生流露出来的丝丝不忿,似乎……不愿意让段延跟着他走?
段延迟疑片刻,摇摇晃晃的向东炎的胯下,轻轻贴上去。
尤未雪的脸瞬间黑得不能再黑,不可置信的狠瞪竟敢依偎在别的男人胯下的奴隶,旋即头顶冒火,拂袖离去。
东炎大松一口气,一天内经历了太多事的小警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替段延解开身上的束缚,可脖子到下体那根绳子,他怎么也解不开,只能扯松,急得莽汉东炎都要上牙咬了。
突然,段延的下巴轻轻落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吐息软软地搔着他的脖子,东炎瞬间屏住呼吸,缓缓接住前辈软下来的身子,低头一看:
——原来他的师兄,已经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两相对峙的敌营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年轻的警官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了半天,最后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里软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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