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也急了,他拿着东西又敲又凿,不一会,头顶的棺材板被挪开,一丝光亮终于照了进来。
深夜唯有月光,秋娘却被晃得睁不开眼。他紧紧抓着家奴的袖子,语不成句地哀求着,求他救救自己。
可是家奴却慌张地看着自己,好像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秋娘低头一眼,原来棺材里已经积起一层黑红的血水。
家奴是老爷府中最不起眼的家奴,从来都做最不起眼的事。
他原本在别院中洒扫,直到秋娘有孕那日,老爷遣散了旁人,只留下他一个人照顾秋娘。
那秋娘,就是老爷一时兴起从戏班子里买下来的唱花旦的戏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而秋娘有孕,更是不光彩的秘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奴听说了时候,也吃了一惊,世上竟然还有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怪不得也男不男女不女地扮花旦唱大戏呢。
可是老爷府中实在是没孩子,便掩人耳目地让秋娘养着胎,若能生下来健康的孩子,就说是另二位小妾的,这之后秋娘要是懂得乖,也不是不能接着养在别院。
可是秋娘偏偏难产了。
看得也是,家奴想。秋娘腰细,临盆的时候肚子肥得吓人,又是双胎。老爷为了遮掩,也不许请接生婆,生产一定不会顺利。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秋娘在床上胡乱挣扎了三日,整个人气息奄奄,还拽着自己问能不能请老爷,能不能请稳婆。
可是老爷在第一天就走了,走之前他告诉自己的那句话是:“若是死了,就快点埋了罢。”
秋娘果真死了。
老爷不让他出声,连死都没有动静。秋娘仰面躺着,下腹可怖地鼓起来,半张着嘴,眼睛都没闭上。
家奴生出几分不忍心,草草把他钉进棺材,埋进后山。
打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雨的天气。
家奴在别院里打扫狼藉,看见外面落下雨滴,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钉秋娘入棺的时候,好像看到秋娘的手指头动了一下。他看得不真切,以为是幻觉,但管家催他催得紧,估计哪怕是秋娘还活着,也必须要当死人埋了。
但他心里过意不去,不知怎的,他没把棺材钉严实,埋的时候,也只盖了薄薄一层土。
家奴返回后山。
他听见棺材里传出鬼一样的痛苦呻吟。
秋娘也确实像怨鬼一样。家奴哆哆嗦嗦起了棺材,吓了一大跳。棺材里秋娘的脸色白如纸,头发乱如藻,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泪花望着自己。他的肚子还是那么高高挺着,好像经历了凄惨的挣扎,膝盖、肚腹处衣服都被磨烂了,露出的皮肤渗着鲜红的血。棺材太小,他在棺材里勉力叉开双腿,腿间隐隐有一颗黑紫的婴儿头,双腿之下全是还没深入棺材板的浓血,腥得人作呕。
“秋娘!”家奴慌了。
秋娘也回过神了,借着月光往身下一看,原本升起的一丝希望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浇个凉透。
流了这么多血,他应该是活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娘意识到这点,突然就没了力气,他躺在棺材里,也不做挣扎,气若游丝对家奴说:“求求你,帮我把孩子拉出来。”
家奴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心中恶心,却也颤巍巍朝着秋娘下身伸出手。
那婴儿头冰凉滑腻,肥得异常,家奴念了一声得罪,手指头尝试着去箍住婴儿的脖子,简直要抠进秋娘的穴口里。他觉得没准能行,便努力往外拽,胎儿和母体之间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家奴试了两回,才终于看见宽大的胎肩渐渐从穴肉中浮现出来。
秋娘疼得直挺腰,感受到一个庞然大物正从中撕裂自己的身体,疼痛几乎到了顶峰,秋娘的手指头抠在棺材板上,指甲都快掀翻。他听见噗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白,第一个胎儿就这么硬生生被扯了出来。
那婴儿已经离体,浑身紫黑色,不声不响的,大约也憋死了,尸身又肥又宽,家奴实在想不出它如何通过那么窄的胯娩下来。
更多的血和羊水从秋娘身下涌出来,家奴年纪不大,此时看得胆战心惊。秋娘在棺材里抽动了几下,忽然仰起头,痛苦地哀叫一声。
家奴看到秋娘鼓起的肚子还在用力,然后一只婴儿的小脚从穴口滑出来。
“是、是脚!”家奴惊叫。
秋娘答应了一声,好像已经半晕了,只是本能地往下使劲。
家奴扯着那只脚,生怕扯断了不敢太用力,可这样毫无效果,只看见血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啊。”秋娘意识混乱地叫着,“拽出去、拽出去!”
家奴看他几乎已经不清醒了,但是自己也被这情形逼得顾不了太多。他顺着胎儿的腿把手掌慢慢伸进紧实的肉道,五指努力将产道撑开,另一只手则拽着胎儿的腿,使足了劲往外狠狠一扯。
秋娘腰身猛地一抖,哀叫得凄惨,像厉鬼唱戏。家奴眼看见穴口血红地往外鼓着,一条条崩开的血丝浮现出来,胎儿的大腿连着整个身子逐渐被拽出母体,露出的皮肤都裹了一层血。
只剩下胎头还卡在里面,秋娘好像已经晕过去一阵,又生生憋醒,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下身,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死得这样惨,一定会化作厉鬼。我不会放过他。”
家奴知道他说的是老爷,只觉得这将死之人十分可悲,他趁着此时,心下一横,抓住了胎儿身体,用十足的力气向外倒拔。
秋娘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他一直哆嗦,牙关敲出咯咯的声音,脸上已经半分血色都没有了。这时候只听咔的一声,那家奴仰面重重摔了出去,手里抱着断了头的胎身。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二个胎儿憋了太久早没了气,此时微微腐化,用力一拽就把脖子从中拽断。
家奴大惊失色,他去看秋娘的狼藉的下身,已然被撕裂的穴口半吐出一颗滚远的婴儿头,断裂的颈骨从穴口探出来,森然可怖。
秋娘面色如同死灰,胸口慢慢往下塌,他眼神涣散了,用尽最后的叫道:“我不会……放过……”
家奴已经浑身冷汗,他的余光瞟到地上那一截婴儿身体,忽然感觉婴儿的四肢好像动了一下,他吓得六神无主,想要低头确认,却不料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奴猛地清醒过来。
他此时站在墓坑里,拿着铁棍和铁铲,还没有撬开棺材。
是做梦吗?还是幻觉?家奴喘着粗气,一直冒冷汗。
可是抛开后面那些梦不讲,刚刚家奴确实听到棺中有人求救。他咬咬牙,救人要紧,便不去回忆,三两下把棺材板撬开。
棺材终于打开,可是里面的景象让家奴瞪大双眼,头皮炸开一样发麻。
他看见秋娘躺在棺材里,脸色惨白,半睁双眼,嘴也张着,好像在呐喊。秋娘的双手指甲全掀翻,棺材壁上都是深深的血痕。他的双腿近乎所能地岔开,高隆的肚子形状怪异地瘪下去,下身一汪鲜血黑红,浸透整个棺材板。
再往下看,一个胎儿躺在棺材底,早没了气,另一个胎儿没有头,而秋娘鼓胀膨出的穴口,阴森森刺出一截颈骨。
家奴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发热,好像吓尿了。厉鬼,厉鬼!他一定已经变成厉鬼!家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有天边的雷还在隐隐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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