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哑然,看着眼前这个东宫之主,未来的天子,在他这待了才俩月,居然为了一只鸡就欣喜至此,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把另一只鸡腿也夹给沈云稚,说:“你昨晚消耗太大,给你补补。”“噗--咳咳咳。。。”沈云稚被呛的大咳不止。白生生的小脸呛得通红。沈云稚憋着一张红通通的脸,把鸡脖子夹给做饭的哑婆,说:“婆婆你吃,吃了好说话。”又把鸡胸夹给瘦得干巴巴的小杂役,说:“阿黄你吃,吃了好长肉。”最后夹了鸡爪子给陆沉舟,说:“你吃,吃了好写状子。”陆沉舟看他慌得胡言乱语,端起碗遮住忍不住勾起的唇角。第二天,陆沉舟出去巡视,沈云稚自然跟着他。他们没在县衙里吃早饭,到了街边的一个早点摊上坐下。陆沉舟点了一碗粥,沈云稚点了一笼包子和一碗银耳汤。沈云稚吃着那小包子好吃,就想让陆沉舟也尝尝。他夹了一个送到陆沉舟嘴巴,说:“你尝尝。”陆沉舟拒了,说:“你吃。”沈云稚不依,坚持道:“你尝尝,就一口,就一小口。”陆沉舟看着他,说:“就一口?就一小口?”沈云稚点点头。陆沉舟合上扇子,又问:“就一下?就一小下?”沈云稚想起那晚他求陆沉舟的话,脸瞬间爆红。包子都夹不住了,扑通一声掉进陆沉舟面前的那碗粥里。陆沉舟见状低头轻笑,把被粥泡了的包子给吃了。就在沈云稚羞愤无比,想着要不要躲着陆沉舟的时候。他发现县衙里多了点变化。首先,鸡笼里多了好几只母鸡。另外,后院围了个栅栏,里面养了一头母羊。沈云稚觉得好玩,拿了青草喂羊,看到陆沉舟走了过来,他把青草往食槽里一丢。也忘了要躲着他的事了,叽叽喳喳地追着问:“你怎么突然有钱买鸡买羊了?”陆沉舟瞟了他一眼,说:“不是买的。”“啊?难道是乡邻们贿赂你的?”陆沉舟脚步顿住,低头看他,问:“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就是几只鸡、一只羊就能贿赂的人吗?”当然不是,沈云稚心想。如果陆沉舟真是那样的人,也不至于这么穷酸。“那是哪来的?”陆沉舟说:“借的。”“借?”沈云稚不懂,鸡和羊还怎么借?借了干嘛使?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沈云稚吃着鸡蛋喝着羊奶,就知道陆沉舟为什么要去借鸡借羊了。沈云稚一天比一天更加依赖陆沉舟,到了亦步亦趋的地步。这天,沈云稚陪陆沉舟去巡街。还没走出多远,陆沉舟就被街上的一个大娘给缠上了。大娘头戴一朵大红花,鼻子旁边一颗硕大的痣。嚯!好家伙,典型的媒婆装束。沈云稚看着那个大娘拉着陆沉舟在街边的茶厮坐下,跟他说着东家女西家女。沈云稚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是媒婆在给陆沉舟说亲呢,心里徒然生出烦躁。他心里不爽快,在一旁把茶杯放得叮当响。陆沉舟瞧见了,皱眉训斥道:“仪态!”沈云稚见陆沉舟训斥他,心里更加委屈,低着头不说话。沈云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不痛快,总之就是焦躁得很。回了县衙之后,因为烦躁,还和哑婆吵了一架。陆沉舟脸色难看极了,呵斥他:“你做什么?”沈云稚一脚踢翻鸡笼,惊飞了一群鸡,嘟着嘴说:“我不高兴!”陆沉舟板着脸,说:“不高兴了就找哑巴吵架?你可真有出息!”沈云稚气得脸通红,说:“我就是没出息啊,反正你也别管我了。你娶老婆去吧!”说完就跑走了。沈云稚别别扭扭了好几天,不见陆沉舟,不理陆沉舟。直到这天接到了一个案子,一家客栈遇到了土匪。陆沉舟匆匆过去,沈云稚也跟着,看了才知道,客栈女掌柜有些夸大其词了。说是土匪,其实就是个无赖,想白吃白住罢了。陆沉舟到场之后,那人就屁滚尿流地付了钱。半老徐娘的女掌柜哭着往陆沉舟怀里钻,陆沉舟避之不及,被她钻了空子。只听哐得一声,客栈的门裂了。陆沉舟回头,看见沈云稚怒目圆睁地站在那,那破碎的木门正是被他一脚踹裂的。陆沉舟:“。。。。。。”陆沉舟拿出钱袋,好声好气地赔了女掌柜修门的钱。女掌柜推诿不肯收,陆沉舟一定要给,拉拉扯扯推推搡搡个没完。沈云稚在一旁,双眼都要冒火了,哼!穷酸县令和俏寡妇,都他妈能写话本了。“你又发什么疯?”回去的路上,陆沉舟问沈云稚。沈云稚怒了,说:“我发疯?不是你发疯吗?你这么穷,还想娶媳妇!”“。。。。。。”陆沉舟闭了闭眼,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媳妇了?”“那媒婆找你干什么?”陆沉舟:“她给我说亲,我就得娶吗?”沈云稚脸上松泛了些,问:“那你不娶吗?”陆沉舟垂眸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娶。”沈云稚高兴了,说:“就是,别娶。你现在官还小,等以后官大些了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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