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引魂者,於忘川摆渡引魂,而你,不过是我所yu渡之人。」
引魂者,渡众生轮回,可代价却是以自身灵魂交换,永不得轮回。
他没有告诉她,为了换她自执念中解脱,他自愿留在忘川,成为引魂者。而她,是他所渡的唯一一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不认她的原因,因为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白凝苦笑一声,跌坐在地,原来这就是真相,却是如此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抿唇,抬头着魔似地看着那盏灯,在空芒的忘川河里兀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所以,你做了这麽多,让我想起这些,都只是为了……职责?」
「白凝。」他别开了眼,望向遥远空茫的彼岸,第一次这样唤她的名字,似是不忍地叹道:「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Ai贪yu,故有轮回。那你可知,你缘何历经此劫?」
「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晚衣凝视着她,再次露出那种复杂的、古怪的眼神,像是明明知晓一切,却为了什麽,无法开口,为此犹豫踌躇。
但是,他知道什麽?又或者,有什麽是她所不知道,而他却知道的?
「你知道些什麽?」
晚衣不答反问:「你曾经问过傅煊,什麽是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吧?」
她知道他说的是寒江上,她刻意放出消息,与秋窗设计引傅煊一见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
「那你找到了吗?什麽才是世间最珍贵之物?」
她愣了半晌,却是答不上来。
世人往往祈求,无非就是感情、金钱、权势、名声、长生、梦想……得不到的总是弥足珍贵。
可她半生经历,却只觉得空虚混沌,她得到、也失去过,可真正的答案……她答不出来。
她原先以为是梦想,世道所限,闺秀nV子不宜学舞,她就偏偏要成为城中第一舞姬,突破世人框架,完成梦想,可最终梦想与兴趣却成了谋生的工具,复仇的筹码,就连曾经轰动一时的“第一舞姬”之名也被短暂地淹没在繁华喧闹之中,无人闻问;
她後来以为是金钱、权势,所以傅家为了一己之私,陷害白家,以白家全族作为祭奠,成就满门荣华,可後来,也在新婚之夜,被她下在酒里的毒药所困,场上的一曲剑舞断送X命,一把火烧得乾净,世人只道傅家贪腐,汲汲营营追寻半生的高堂华府尽数换了名姓;
那麽,是Ai恨吗?可她所依赖孺慕、疼惜她的爹娘,还是离开她,抛下她一个人活着,而她为了复仇,蓄谋已久,终於大仇得报,杀了傅家後,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支持着她活下来的动力消失了,一直以为无法原谅的恨意,突然就变得麻木了……
如果世上所有珍贵之事,终有一日都会消逝,那麽珍贵的定义到底是什麽呢?
人们苦苦追寻得不到的,最终得到,却又失去,那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明白。」她放弃挣扎,像失去生气的木偶,「好不容易得到又失去,这一切有什麽意义?」
晚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那你想过,傅煊明明可以逃过一劫,却又为何选择回来吗?」
白凝一愣,随即心下一惊,「你竟然知道?」
可是……怎麽可能?
「你利用傅煊,进入傅家,想在新婚之夜,众人皆齐聚一堂之时,进行复仇。因此事先在酒里下药,困住他们,再趁着上场跳舞的时候以剑舞之名行刺,却不想你最终对傅煊动了恻隐之心,替换了本yu给他饮下的毒酒,对吗?」
「可他最终仍被我杀了。」
「那是因为他突然出现,你不及收手而误伤,事後你还故意激他复仇,放他离开。」
「但事实是,他Si了。而且,他对我的怨恨,你也在城里见过了不是吗?」
「你真的不知道他的怨,是为了什麽吗?」晚衣转过身来,幽深的眼眸迎着她的目光,像是要看进她眼底深处。
白凝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麽会不知道?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信赖,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仰慕……
他的Ai恨如此直接而纯粹,可她明明知晓,却仍然利用了他。
只因要替她枉Si的家人报仇,唯有此法,她不得不如此,尽管动了恻隐之心,但她自认并无对不起他。
那是什麽改变了心思?驱使她在最後放过傅煊?
一旁波光粼粼的水面,折S出点点光芒,像极了舟前摇曳不定的灯光,亦如记忆里那人眼里DaNYAn的微光……
记忆里有什麽挣扎yu出,白凝伸手捂着头痛yu裂的额角,心中如遭雷击,一刹那间,便失去信念。
耳畔,只余晚衣空远悠长的声音,轻声叹息:「夙念夙执,你既勘不破,如何出轮回?」
意识渐渐模糊,白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伸手轻点眉心,眼前顿时漩涡般旋转起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不能再逃避了,我只能帮你最後一次,往後再护不了你了,这最後的机会,莫要错过,有些人……」他顿了顿,声音一时飘远起来,像是隔了万水千山,缓了半天才接着说:「有些人,不要妄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是舞姬凝霜与傅煊大婚前的一日夜晚。
那天夜里,傅夫人亲临晚香楼,在秋窗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房里。
白凝看见一旁秋窗脸上的担忧,却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她自然知道秋窗在担心什麽,傅夫人身分尊贵,身为当朝兵部尚书之妻,傅家主母,於儿子婚前亲自来到此处,纡尊降贵,为了何事前来,不明而喻。
她甚至已经做好应对,想好若她有意刁难该如何对付。
然而,她与想像中其实那麽不同。
傅夫人历经岁月的面容上沉淀着沉稳而内敛的气质,她眉目低垂,与她相对而坐,桌上烛火投在她低垂的眼帘上,暗影摇曳。
那时候的她,在想什麽呢?
白凝搅动着杯中舒展的茶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雨,然而风云散去,却迟迟未见暴雨。
「凝霜姑娘。」傅夫人沉Y半晌,终是开口唤道。
终於要来了麽?
傅煊为娶她一风尘nV子,早已闹得满城皆知,傅夫人特意来此,想必是要先给她个下马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b谁都清楚,自然也明白。
白凝抬眼迎着她的目光,面上的从容却在手上覆上一层温暖时,蓦地一僵。
傅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明灭的火光在她眼底DaNYAn开来,说出口的话是带着恍惚的回忆,「煊儿他从小便是个执拗的X子,外表看似冲动随X、耽溺玩乐,但其实……他只是单纯,你可能不知道,从小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一旦认定,便是不撞南墙不复返,执拗得很。」
白凝垂眸,没有接过话。
「此次,他坚持说要娶你为妻,我没反对。你知道为什麽吗?」
白凝抬起头来,迎着她闪烁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儿第一次向我们提起此事时,我便知道了,我--拦不住他。」傅夫人轻笑着摇了摇头,唇边笑意苦涩,「那样的目光,我怎会看不出来?他是铁了心,要排除万难迎你进门啊。」
白凝眸中闪过一抹异sE,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傅煊望着自己笑的样子,那麽单纯的仰慕,直接坦白的信任,不含一丝杂质。
可她却不是。
一旁傅夫人见她不答,握着她的手一紧,迫得她抬头直视她的眼,「凝霜姑娘,我只有一个要求,可否烦请你答应我?」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道:「夫人请说。」
「煊儿锺情於你,情深意浓,我不要求你抱予我儿相等的情意,只求你……不要负他。若真有一日,难以偕老,也请你想着,他不只是傅煊、傅家少主、你的夫君,他--还是别人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与大人亲生的骨r0U。」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话响在耳畔,不知是哪一句话顿时灼了骨血,白凝当即便急着cH0U出手,不敢去看她的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满是浓烈而炙热的情绪,如此熟悉。
那是从前,父母尚在时,阿娘会轻轻抚m0着她的发,一下一下,关Ai而慈和;阿爹会牵着她,将她抱在膝上,读书识字,宽厚而Ai护。
她的阿爹阿娘也曾经这样Ai她、护她,像全天下所有的父母一般,将所有的关Ai与温情都给了她,只希望她能平安顺利的成长,一生幸福。
可如今,她父母双亡,家族尽灭,顿失依靠,都是拜眼前之人的夫君所赐,但她却拉着自己的手,用着与阿爹阿娘一样的神情,开口要求她,只为亲儿安好----凭什麽呢?
她被他们害得如此境地,为何还要成全他们的亲情?
白凝只觉得可笑,内心尽是荒凉,当时她是怎麽回答的,已经记不清了。
可大婚当日,望着不远处的傅煊身着喜服,举杯含笑的神情,那是从未出现过在他脸上的腼腆,如今却是为了她与他的大婚而如此欢悦,白凝隐在暗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T,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被她紧握在手中的药瓶,无声地被撒在草丛中----那是本应被下在傅煊酒内的毒药。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浓烟弥漫天际,火光照耀半边彤云。
白凝立於院中,望着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一时间心头空落落的,难分悲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长剑兀自往下滴着鲜血,她却恍若未觉,身後有脚步声飞快追来,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彻底松了一口气。
松懈过後,他很快意识到事情的紧迫X,上前拉过她就要逃,「我来的路上,官兵已至途中,你赶快跑!?
「跑?我不跑。?白凝摇头,挥开他的手。
「你不跑,难道真的留下,与仇人同归於尽??
仇人二字触动她的心房,白凝皱眉,问他:「什麽仇人??
「你还要瞒我??晚衣蹙眉,目光看向他手中长剑,转道:「这麽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闻言,白凝下意识地看向手中被蒙上血sE的剑刃。
此剑名为清泠,是从前那人赠与她,除了花以外,唯一的东西了。
白凝一愣,旋即警觉地看他:「你知道什麽??
「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岒峨而嵾嵯。清泠泠而歼灭兮,溷湛湛而日多。?晚衣缓缓念道,目光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看见那些被深埋已久的记忆,「当年我以此劝慰你,但又何尝不是在说与我听?那麽多年过去了,阿凝,你跳的舞已经名冠天下,可我……却不再是你唯一的观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如此熟悉,熟悉到时时刻刻无不反覆Y咏,成为这些年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白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前顿时蒙上一层水雾,红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终於喊出了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晚衣不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眸中似含着千万思绪,却又无法言说。
不远处,有凌乱的脚步声混着人声传来,依稀是闻讯赶来的官兵。
晚衣面sE一变,伸手拉过白凝的手转身yu走,不防角落里,一道人影踉跄地扑上前来,手里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长剑,抬手没入了她的x口。
「阿凝!」身旁是晚衣惊慌的叫声,可她却无力去看。
身T无力地倒下时,她看见了持刀踉跄追来的人----是傅煊。他一身喜服,那般喜气的颜sE,却遮不住他面上显露的浓浓悲sE。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他醒来的有些不大时候啊……
白凝幽幽地想,眼前却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恍惚看见了傅煊倒在自己身旁,微弱而带着哽咽的嗓音,道了声:「对不起……」
可是,他,又对不起谁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凝嘲讽地想,眼前缓缓归於黑暗,四周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天边,薄薄的日光渐渐渲染开来,驱散了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同时,关於这纷扰而纠结的尘世,也慢慢地被渲为虚无。
一切,又似乎重归原点。
汲汲营营半生,依旧什麽也没得到。
作为白凝,她出身高贵,骄傲任X,勇於挑战世俗目光,心b天高,却又一朝跌落,碾作尘泥,最终陷入仇恨的牢笼,苦苦挣扎,难以脱逃。
她一生都在追寻世间最为珍贵之物,试图找到何为恒久不灭的答案,可到头来,何谓永恒?
谁又能告诉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有一线朦胧的光,透了进来。
她踉跄而起,连连後退,张了张口,终是道:「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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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有些事,总会被埋藏在深处,直至岁月苍苍。
她望着眼前的人,忽然就想起了某些她本来不应该忘记,却被她忘却的记忆。
在她迷茫失去方向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陪他在雪地里,为她开疑解惑。
「你说,这人生在世,乐短苦长,得到的又要失去,一切都是徒劳,那我们生而为人,又有什麽乐趣?」
「徒劳的希望,是希望;徒劳的Ai,也是Ai。尽管得到也许会失去,可是只要用心,在得到的那一刹那,也就成为了永恒难忘。」
「是吗?」她不置可否地捧着那盏莲花灯,手指描绘着花瓣,「但既然得到又失去,那就是失去了,还谈什麽永恒?这麽乏味的人生,真无趣。」
晚衣对她赌气似的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厚厚的带着他T温的大氅披到她身上,「人生是苦是甜,终要自己品嚐。唯有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才能细细品味。」
他的话与记忆中的人影无端重叠,白凝愣了一愣,才堪堪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之景,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神君。」她开口,无视脑海中的那道人影,一字一步,走到他面前。
他法相庄严,依旧是沉静慈悲,却没有抬眸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如当时,她被神君送入凡间,进入轮回,他也未曾开口,甚至瞧她一眼。
「我今日来见您,是为最後谢您当年之恩,让我得以知晓真相,为我执迷不悟,才有了後来凡间轮回。多亏这一趟,经过了许多,也看过许多,所以,我……放下了。」
是了,她放下了。
当年她Si後流连忘川,迟迟不肯入轮回,偏她不知缘何丢了一魂,亦不可强行送入轮回,是神君有心点拨,赐她一次看透真相的机会。
重新入世,亲自揭开真相,方知一切谜底,不过一叶障目,而生孽缘。
从前她以为世间珍贵无非是不可得,可後来人间亲身走过几遭,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许多从前看不破的,皆一一有了答案。
「凡人一生,不过数十载,人生看似很短,但其实漫长的足够你经历许多酸甜苦辣,看似很长,但其实短得你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让你後悔。?
他沉默,还是不说话。
「神君要我下凡轮回,找到何谓永恒,我想过很多,也想了很久,後来……我想我明白了。」白凝抬起眼见他背光而立,面容因暗淡而有些模糊,唯独一双眼楮,如水晶灯罩中的烛火,跳跃着,燃烧着,灼灼生辉,耀眼却看不清。
她缓缓道:「我觉得--刹那即是永恒。一开始我以为,得不到的,心有盼望,便是珍贵,亦即是永恒;可後来,有个人告诉我,尽管明知徒劳,得到也会失去,可若保持一颗心,用心去对待,那麽尽管只是短暂的一刹那,那也是永恒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於抬眉,双目定定向我看来。眸中sE浓黑,解不透,也化不开。
「您还记得,您曾允诺我,若我得以明白真相,当如我所愿吗?」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想要什麽?」
白凝迎着他平静无澜的目光,缓缓地扬起唇角,一字一句,道:「机会。」
她灵元已竭,渐渐形消T散,这种感觉和她从前迈入轮回时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用再经历那些凡人的苦痛,而是真正地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渲为虚无。
只是,遗憾的是,她没有机会再见一见那个,渡她轮回,伴她一生,宁愿赔上自己的X命,却从不言明的傻子……
「神君,若有机会,替我告诉他……往後,换我陪他--生生世世。」
最後一眼,白凝看进他的眸间,看见一朵娇nEnG的桃花,瞬间凋零,枯萎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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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灯光朦胧地照亮眼前浓郁的黑暗,白凝缓缓地张眼,只见眼前仍是薄雾轻尘的空奇水sE,而晚衣……正在舟前,无声背对着她。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
白凝低头看着自己,还是原本的样子,没有灭亡,也没有消失,什麽都没有改变。
她愣了愣,目光瞥见舟前的那盏莲花灯,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什麽,心底的种子又挣扎着破土而出。
「过了忘川,到达彼岸,我送你过去,你功德圆满,便可以再入轮回,开始新的人生。」
「那你呢?」
「既为引魂者,自然是留在此处……」
「晚衣,」她轻声打断他,目光看向了那盏莲花灯,缓缓开口:「你曾说过,希望这盏灯能实现我的所有愿望,对吗?」
晚衣回头看着她,眼眸幽幽,等待她开口。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所珍Ai之人,能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天地之间。」她捧起了那盏灯,柔和的光晕映在她的面上,渲染出一片静好的错觉,她抬眼瞥了他一眼,故意放慢声音:「还有,愿世间万千,种种如愿,皆入你怀。」
「阿凝,你何必如此?当年之事,本是我自愿,我如今不过是求仁得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她知道,当年的琴师晚衣就是当年已Si的白衣男子。
那个赠她空欢喜,予她毕生勇气与信念,却在当年一别只留下一花一剑,失约半生的男子。
他改名换X,皆因他父亲当年曾追随丞相,yu为其谋反,不想消息走漏,反被捕入狱,视为同党,一家入罪,为了逃脱傅尚书追捕,这才不得已假Si,以谋生路。
「所以,既然你促成这一切缘起,缘灭……也由你吧。」
闻言,晚衣眼中一瞬间亮起的一丝光芒,顿时黯淡,沉淀成了眼底的晦暗,低声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待你重入轮回,我不会再出现……」
「不,我回不去了。」她抬起头,眼里倒映着晚衣瞬间大变的面容,淡淡一笑,「我魂魄缺失,yAn间滞留过久,灵T过於虚弱,早已不得超生。就算没有傅煊,也只是魂魄归於地府而已。」
「怎麽会?」他低唤,声音颤抖。
她明明已经功德圆满,渡过劫数,又怎麽会……
「所以,带我走吧。」白凝朝着他笑,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姿态,「我的一滴血留在灯上,残存一丝气息,你将我的魂魄引至灯上吧。从此以後,我们……就永不分开了。」
永远不分开,再也不分离了。
她与他已经生生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手,再重蹈从前的覆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彷佛明白了什麽,晚衣抬眼望着她,眼里光芒明明灭灭,彷佛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美梦,虚幻的海市蜃楼。
白凝含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从今天开始,我只是阿凝。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芳菲已尽,人间的桃花已经凋零,败了,就过去了。从前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天道不容情,却从不予众生绝望。
既然神君允诺,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他们就不该平白辜负这一线生机,重新开始。
晚衣低垂眼帘,就那样不轻不重地握着她的手,半晌才抬眼迎着她含笑的眼,眼楮宛如浸在冰雪中的暖玉,「与子相偕。」
多年蹉跎,数年等待,你渡我以生,弃尔永生;我还你以情,伴你永世。
你一诺千年,必护我无虞;而今,我为你留一盏灯光,为朝暮跋涉的你,团聚永恒。
忘川之畔,与君长相憩;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有一段时光,以你命名,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曾温暖过我的岁月。
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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