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来不及多想,抄起墙上悬挂的一柄战斧就走,帕特里西亚追过来拉住他说:“陛下,为了防守城堡,骑士们不可能抽身去接应,您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看到帕特里西亚眼中焦急的关切,再看看后面海德维格嫣红未退小脸上的慌乱,刘氓的心忽然平静,沉声说:“追随我者,皆为我亲友,爱我者…”
他没有说完,但帕特里西亚和海德维格都知道他要说什。两人相拥在一起,各用泪眼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没走几步,通报情况的骑士突然追了上去,高声说:“陛下,我跟你一起去!”
人心可用啊,要不就这么找个借口下坡算了?不知为什么,刘氓隐隐感到此去福祸未知。他正盘算着借口,帕特里西亚忽然高声说:“陛下,大家都会等着你,我们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危险,天父都在无私的庇佑你,我们会静待天父的安排…”
靠,圣母啊,这都是什么婆娘,回来不玩死你才怪。刘氓整整衣冠,正义凛然的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神爱世人
(神爱世人。可怜可怜写手,虽然写的一般,真是用心了,看完本章不推荐也罢,砖头少点啊…,写手胆小…)
精致的行军大帐中显得有些安静,拜答尔盘膝坐在铺着虎皮的靠椅上,他旁边是一个身着长袍,面目清秀的中年文士。看了会手中的书卷,拜答尔还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些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愚蠢,可是那股子蛮劲丝毫不亚于斡罗斯人。瞥了一眼帐下的却薛,他想起经略斡罗斯的系列战斗。
从也烈赞到小城科泽尔斯科,再到乞瓦,每一仗都打得艰辛无比。倒不是对方城池有多么坚固,前金国的工匠为大军制作了足够精良的器械,宋国又使他们得到了天神的武器:火yao,任何城池都不在话下。
这些城池的守军和居民太顽固了。
巴掌大的科泽尔斯科,大军围攻四十日不下,自己的儿子也在攻城战斗中战死,数千名将士伤亡。攻下城池后,他们屠尽居民,将始终不一言的守将瓦西里投进血河淹死。
攻打乞瓦城(基辅)更为惨烈,整个城池就像一头愤怒的猛兽,即便儿郎们再英勇也无法撼动他们的气势。破城后,居民竟然与他们打起巷战,直到整座城市化为灰烬。杀尽每一个喘气的生灵,堂兄拔都最终无法面对守将第米脱里的眼神,将他放走。
经略斡罗斯和钦察,五十万大军损失过半,还要留下足够的人手驻防,进军马扎儿的部队最终不到十五万人。不过大军已经得到足够的信息。这里的诸国不仅跟斡罗斯一样互相攻伐各不支援,愚蠢更不是斡罗斯所能比拟。
作为三路大军的西路军,他们轻易就将波兰大部摧毁,勒格尼兹的守军更是可笑,竟然布阵于平原。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步兵不堪一击,骑兵却悍勇难当,加上那坚固的铠甲,虽然战法愚蠢、拙劣,却让他损失近万儿郎,这可都是久经战阵的精英啊。现在奥鲁又被攻击,工匠和器械损失殆尽,他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些踌躇。
正想问问旁边的男子,大帐外跑进一个百夫长。那家伙跪下行礼后,大声说:“大王子,也苏台千夫长在里格尼兹城外抓住一个蛮夷将官。”
将官?杀掉不就完了?拜答尔不耐烦的挥挥手。可百夫长并不退下,犹豫一下还是说:“大王子,好像就是那天战斗中指挥黑甲骑兵的将官。当时千夫长正追捕两个妄图潜回里格尼茨的小将管,这家伙和两个人出来接应。虽然跑了一个将官,我们还是抓住了他,不过损失了二百余人。”
二百余人?!拜塔尔猛地站起来,深吸了几口才沉稳的说:“带过来我看。”
“是,大王子。不过阿剌海别阿巴还说要…”
“先带给我看。”
拜塔尔打走百夫长,转了几圈,看着中年男子说:“郭敬安达,汝祖郭公玉臣。天可汗创此伟业,其功甚伟。此番经略西夷,汝意如何?”
(郭宝玉,字玉臣,郭子仪后人,汉j加金j,元朝崛起的主要推手。其孙实为郭侃,协助旭烈兀占据中东。写手身着米兰铠甲,手持特大号鸢尾盾,只见无数的砖头唾沫飞来,眨眼间就被淹没…)
郭敬微微一笑,不经意的看了看靠椅后的挂毯,才开言:“王子见问,敢不直言。此波兰、马扎儿等地丰秀,但夷狄愚昧,产出甚少。兼之土著泯顽不化,实不易安抚,不得供养。此地距斡难河万里,经年不得雁传,斡罗斯动荡难定,久居不得啊。”
拜塔尔点点头,不再问什么。他知道这个郭敬寡言罕语,能跟着自己,能说一两句话,实在是难得。斡罗斯注定要归堂哥拔都所有,自己作为察合台汗长子,看来要考虑大食与阿剌伯诸地的攻略了。
拜塔尔踱步思量,郭靖闭目养神,大帐中只剩下却薛衣甲的悉索。不知过了多久,大帐外传来噼里啪啦的踢打声,七八个却薛拖着一个血人走进来。
来到大座前,却薛们还不放心似的,死死拖着捆绑血人的绳头,几个人还用弯刀顶在他身上。拜塔尔扭头看了看依旧养神的郭靖,挥挥手让却薛退下,并端来水冲洗这个血人。
血污尽去,拜答尔倒是一愣,这是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却不是非常雄壮的类型。他虽高鼻深目,金碧眼,状若猿猴,总体来说还算斯文。拜塔尔想不通万人敌的却薛为何对他如此防备,不由得问起来。
带队的百夫长施礼后回到:“大王子,这家伙狡悍异常。捉拿他的时候,这家伙用一把战斧砍死吾数十名成丁。一名将官逃脱,另数名将官被杀后,这家伙宛若疯虎,实在不易擒拿。百余名儿郎用绳索将他拿下,可是他一路上狡计百出,实在令我等憎恨难耐。”
闻言,拜塔尔又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已被剥去盔甲,奇怪的是,身上没有多少实实在在的伤痕。见自己观察,这家伙还偷偷的窥视。
拜塔尔笑了笑,轻声问:“年轻人,我知道你听得懂塔塔语。说吧,你是什么人?是否阿刺都可?”
这当然就是刘氓了,他听到拜塔尔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阿刺都可就是公爵的译音。想想不知能否逃出生天的于尔根,再想想为掩护自己力战身死的佩尔,无尽的悲愤和怒火腾起,他挣扎着站起身,昂然看着拜塔尔,大声说:
“大哥…,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放了我吧。我上有百岁老母,下有未足月幼子,天见可怜啊…”
鼓咚咚一阵乱响,帐下却薛倒了一地。拜答尔强忍着一口血没喷出来,厌烦的喊到:“拖出去!砍了!”
“别啊,大哥,大爷,老太爷,我会推车,我会种田,我会吟诗,我会作父,不,作赋,我还有用啊…”刘氓挣扎着扑过去抱住拜塔尔的脚,一个劲的哀求。众却薛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拖开,可是拜塔尔一只靴子也被扯掉。
狼狈不堪的拜答尔正要吩咐把这家伙五马分尸,眼角余光却现郭敬睁开了眼睛,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年轻人。拜塔尔咳嗽一声,整了整衣冠,吩咐众人把刘氓带回来。
又看了半天,拜塔尔玩味着说:“年轻人,不要装疯卖傻了。那天你指挥的黑甲骑兵异常了得,终我三千精骑未能拿下。老实说,你是什么身份?从哪里学得吾等言语?”
听着拜塔尔的问话,刘氓却是心头虚。不是为拜塔尔,而是为他后面的那个中年文士。一进大帐,他就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而观察的人居然闭着眼睛,这实在让他心惊胆寒。
感觉到中年人放弃了观察,刘氓才松了口气,吭哧着回答:“伟大的可汗,我只是蛮夷一个小小的子爵…,那几个兵是我大公的,他叫拿破仑,神勇无比,英雄盖世,他手下的大将威灵顿、杰克逊更是了得…”
拜塔尔原本指望从他的胡言乱语中听出点名堂,可是越听越是糊涂,正想踢他一脚,门外又跑进一个百夫长。
施礼后,他高声禀报:“大汗,拔都王子与不台王子仍屯军于佩斯剔城下,尚无进一步消息。夷狄波西米亚王瓦斯老(上文所说的波西米亚公爵西文斯劳斯)派悍将亚斯罗老镇守奥尔米茨,一时难克。西路万人队入普鲁士后战事不顺,其后立陶宛国有意抄袭后路。布雷斯劳也未攻克,那…,那逃奴教会蛮夷使用火yao和火球…”(这些情况基本是史实,圣切斯拉夫查不出身份,神秘火球也弄不清楚,应该是希腊火吧?)
拜塔尔点点头,示意百夫长离去,又看了看正鬼鬼祟祟四下观望的刘氓,扭头问道:“郭敬安达,你看这家伙该如何处置?”
郭靖!!!!我滴个银球啊,你可真能胡整。刘氓心里眼睛都瞪圆了,脸上却丝毫未变,抠了抠鼻子,呆呆的看着郭敬,开始盘算着有没有黄蓉、郭芙、郭襄之类的美女…
郭敬难得思量半天,最后摇摇头说:“此子目属桃花,胸无大志,实为酒囊饭袋,有勇亦不过蛮勇而已。不过他尚聪慧,虽不知何处学来我等言语,亦可留之待观。阿剌海别阿巴还既点名要此等奴仆,其向喜麇集百般财货、奇物,与之既可。”
财货?奇物?你大爷的!要不是怕你的降龙十巴掌,老子板砖拍你信不?不过那个阿剌海别阿巴还是个什么东西?不会是痴迷于解剖学的巫师吧?
刘氓又惊又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盘算起如何脱身。家里公主、萝莉一大堆,在这莫名其妙哏屁着凉可就划不来了。
拜答尔和郭靖并未想到刘氓汉语、塔塔语都通,谈论起来肆无忌惮,到让刘氓得了点消息。他这才知道此次西进,塔塔人勾结了取代塞尔柱人的乌古斯人,得到五万骑兵强化,并答应帮助对方经略库曼尼亚和耶路撒冷之地。
不过这些情况他也弄不清楚,也懒得管,既然拜答尔的西路军已是强弩之末,拔都还没开始进攻佩斯,自己还是赶紧寻得脱身之策。
重新被捆成粽子拖出去,他一个劲的祷告,期盼圣母玛利亚保佑:只要能逃跑,立刻带着小妞躲回科隆,好好礼敬大婶。也不知**…,哦不,皇宫修的怎么样了…
第六十七章奥鲁的温馨
浸水的牛皮条捆了几百道,饶是刘氓皮糙肉厚,也苦不堪言。一开始他还能感觉到痛楚,慢慢的,随着肢体缺血,他觉得整个人坠入云端,轻飘飘蛮舒服的。知道这不是好现象,他一边极力调动内息,一边哀求:“大哥,松一松成不?长生天庇佑各位刀枪不入,我不会逃跑的…”
你不逃跑?羊羔都不会相信。双手绑着让你撒个尿,你都用那玩意甩大伙一脸尿水,然后借机逃跑。
却薛对这家伙的甜言蜜语是一字不信,拼着把他勒死,被阿巴还责罚,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不过这家伙的小嘴越来越甜,许的愿也越来越美好,众却薛心里不久也松动了。
随军奥鲁在伐金后设置的离大军较远,折腾到傍晚刘氓才被押解到地方。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大集镇,周边水草丰茂,田园瑰丽。现在田园已不复存在,黑黢黢的大营外只剩下牛马羊群,完全变成塞外牧野风光。
刘氓一路哀求哄骗取得显著效果,牛皮条已被割断,身上也没捆绑任何绳索,不过他并不因此而得意。中途遇到一个搜罗珍禽异兽的队伍,感于刘氓嘴甜,这些货就让他跟一头狂暴野猪换了个住处…
我心安处是故乡。郁郁半天,刘氓又高兴起来,开始欣赏这优美的牧归图。放牧的都是脸上烙了标记的奴隶。刘氓观察了一下,他们大部分是罗斯人,看起来也是新作奴隶不久,这让本想看见前世老乡的他有些失落,直到一群嬉戏的孩子让他明白奴隶比较新的原因。
那些都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们骑着马追打嬉闹,那娴熟的马术,让人觉得他们就出生在马背上。他们鞍后都挂着数只鸟兽,应该是射猎归来。
到了营寨附近,两个奴隶正生疏的驱赶羊群。不知是射鸟兽射累了,还是对奴隶不满意,这些孩子商量一番就开始用奴隶当靶子,比赛谁射得更精准。
第一只羽箭闷声钉在一个奴隶瘦骨嶙峋的肩头,他猛地一惊,随后却漠然闭上眼睛,虔诚的画了个十字,张开双臂仰望苍穹,也许在等待天使将他接走。他等来的是十几只恼怒的羽箭。
另一个奴隶默默看着同伴倒地,又默默看了会并不满意的孩童,眼底慢慢腾起仇恨的烈火。他突然用嘶哑的嗓子大吼一声,步履蹒跚的扑向那些孩子。可爱的孩子们来了兴趣,分工负责,从奴隶的胳膊射起,直到他睁着不屈的眼睛倒落尘埃。
靠,这不会是我的下场吧?刘氓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他开始盘算塔塔人有没有赎还战俘的习惯,可想了半天也未想到确凿的事例。贸然暴露身份也许更可怕,再说,那些小女人不一定会给他筹措赎金…
承载铁笼的马车行驶到大营西门,一堆七八岁的孩子好奇围了上来,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的刘氓毛骨悚然。几个孩子比较胆大,用手里的刀剑戳了他几下,等他皱着眉头躲闪,就轰一声笑着跑开。撕开衣服裹好伤口,刘氓万分郁闷。打了这么多次仗,这次居然伤得最狠…
营地内所有土木痕迹都很新鲜,算算布雷斯劳那帮子好人袭击奥鲁可能行进的路程,刘氓判断这奥鲁应该是移营了。可惜啊,他倒想看看大爆炸后的惨状,那场景估计比现在奴隶奔忙,孩童嬉戏的温馨图卷美丽多了。
营地中心是十几座巨大的复合帐幕,也就是带隔间的帐幕,以及临时构建的木制房屋。这里守卫森严,押解刘氓的车队被盘查好几次。刘氓留意了一下,这些家伙竟然使用口令,而口令应该是百夫长的姓名。
完成交接后,刘氓被几个衣着光鲜的壮汉抬进一座大帐。一进门他就咒骂起来:奶奶,老子好歹是欧洲唯一的皇帝,居然给我关到动物园!郁闷半天,他随手抢过旁边狮子笼里的鲜肉嘎吱嘎吱啃起来。没法,饿,就当是牛排比较嫩好了。
丫丫个呸的拜答尔,丫丫个呸的郭敬,等老子脱身,把你们老婆丫头全部先j后杀,还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刘氓那个气,恶狠狠的啃着肉,就像啃那两个家伙似的,吓得旁边的狮子夹着尾巴缩到笼角。
负责看守的锦衣壮汉也吓得不轻,一道烟跑的没影。命令同屋的狮子老虎全部肃静,刘氓正想迷糊一会,随着一阵叽叽喳喳,几个女人走了进来。我靠,全是极品啊!刘氓眼睛都圆了,他急吼吼的抓着胳膊粗的铁栏杆嗷嗷乱叫几声,又头顶着栏杆痛哭起来。
为的是个三十余岁少*妇,上着鹅黄铯过膝大袖,下穿浅绿长裙,还披着件素淡霞帔,但未配相应挂饰。盘头堆鸦,锦带松围,鼻如悬胆,腮如凝脂。只是额头挺直微含鲜卑遗脉,眉如远黛稍显奚虏阴沉。总体来说,矜持沉稳中带着些傲慢。
少*妇左手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跟少*妇长得很像,再看两人的神态,应该是少*妇的女儿。她的衣着完全塔塔化,比甲,长裙,还围着貂皮围脖,一双美目,清纯中带着些狡诘刁蛮,甚至凶残。
右手是个十**岁的塔塔姑娘,头戴缀满银饰的高冠,脸型微圆,眼睑稍长一些,挺直的鼻梁和湖水般朦胧的眼波显示她参杂了浓重的欧罗巴血统。她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静静品味世间的一切残酷。
见到刘氓奇怪的样子,那汉人女孩扭头说:“阿剌海别姑姑,你让我们看什么啊?就这个大猴子么?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