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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应过来,赶紧趴在地上,浑身抖,一声也不敢吭。

“都是这个症状?第一个患病的家里有没有人出去过?士兵们得病的多么?”刘氓神神道道的念了几段圣经,扭头问到。

海因茨想了半天,磕磕巴巴的说:“差不多吧,也有的是流鼻涕,浑身无力。最先病的家庭有个年轻人是店面的学徒,前几天刚从科隆回来,不过他没有病。士兵们几乎没有得病的。”

靠,普通的流感么。这他娘的麦草都能拧出水来,房子空气污浊,没病毒也能把人闷死。这些死农奴,给你住地窝子你就住,一点没有维权意识。刘氓腹诽一阵,又装神弄鬼一番,才起身走出屋外。看了看已有消融意味的冰雪,他叹了口子说:“海因茨,去把两个伯爵叫来,找于尔根商议盖房子的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办。去告诉我姨母和皇后,手指头紧一点。”奶奶,这天寒地冻的,硬生生盖房子要耗费多少粮草金镑?刘氓郁闷的要死,可又没办法。

想了想,他又吩咐:“能干活的全部给我拉出去找活干,包括小孩,根据干活时间长短粮食。每家点醋,加上水,没事就在火边烧着。已经得病的给我灌淡盐水,用湿布抹身子降温。嗯,你再找托马斯,让他组织一次大型赎罪仪式,我们的罪孽太深重了。”

海因茨听得两眼直,不过还是用心记下,跑去张罗。他一走,刘氓赶紧抄了把残雪,细细搓了会手,心里暗骂:这些该死的穷棒子,一辈子也不洗两次澡,不知道晚上怎么娱乐,这样造出的小萝莉能有好质量?老子能做的都做了,自己找死也没办法。一路嘀咕着走到村口,他正想上马,右手一间地窝子传出呵斥声,随即,妮可满脸惊恐的跑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布包。小丫头片子,不缺吃,不缺穿,没事偷人东西干嘛?不是偷男人吧?刘氓一肚子没好气,扔下马走过去。

“陛下,我…,我只是想帮点忙…”妮可哽咽的说了一句就低下头,泪水滴落下来。刘氓已经闻到了布包散出的味道,那是草药。笨丫头,你想被抓去烧死啊?还没给老子暖床呢。他又气又怜,过去拉住她的小手。妮可很有些扑进他怀的意思,最终低头躲在了他身后。

“巫婆!抓住…,啊陛下…”一个女人冲出房子就喊,看到刘氓,愣了一下,才俯身趴在地上瑟瑟抖。随着领地日新月异的变化,刘氓在农奴心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私下里他不仅是陛下,还是个准圣徒。

“虔诚的女人,你做的很好,我们就应该时时保持警惕。不过这个女孩并不是女巫,我本来是让她寻找一些植物,好替代东方传来的昂贵香料,可是她脑子有问题,应该是没弄懂吧。”虽然只是个农奴,刘氓还是认真解释,这可不是经过自己审核考验的小弟,没准就去哪把妮可卖了。

离开村庄,斜坐在刘氓鞍头的妮可突然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许久之后,才哽咽说:“陛下…,我试验过…,这草药熬制的汤水可以治疗烧咳嗽…”

刘氓吓了一跳,赶紧问:“试验?你还找谁试验过?”

“没有别人,我晚上去雪地里…,然后自己喝药…。刚才的女人是我以前的邻居,我只想帮她的孩子…”妮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两句就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再吭声。

“傻女孩,不要再这么做了…”刘氓实在无语,这是黑暗时期,光明的火种需要用生命点燃。那样做的确很伟大,不过还是让别人去做好了,我们等着吃现成饭。出头鸟先死,出头椽子先烂…。不过这小丫头很有点味道么,决不能放过。刘氓想着想着心头就躁动起来,低头去寻找妮可的嘴唇。小丫头哪见过这阵势,刘氓还没开始进攻牙关,她就挣扎的差点掉下马去。刘氓只得悻悻作罢,不过他没现小丫头娇羞的眼神中有些甜蜜。

刘氓连猎宫的大门都没进就狂奔到科隆。这里每天都有几十具尸体被送到郊外焚烧,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虽然这样一来,阿尔布雷西特和尼德兰那帮混蛋的生意会惨淡,可自己的小女人玛丽安也有危险啊。不过他是白着急,修道院因为相对封闭,饮食清淡,又要按时去教堂祈祷,情况还算错,玛丽安更是活蹦乱跳。他倒想即刻接她回猎宫,可天色已晚,只能回自己店铺凑合一夜。

折腾一天,最后还纵马狂奔百里,饶是刘氓平日打煞身体,回到店铺也有些头晕眼重。走进冰冷的房间,他狠打了几个寒噤,窝在被子里不愿动弹,结果是越睡越冷。靠,托大了,老子怎么也感冒,要是西尔维娅和妮可在这多好…。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他又被惊醒。耳鸣心悸,朦胧中感觉是佩尔和帕特里克在焦急的呼唤,可他却无力回应。

这感冒挺猛的哦,稀里糊涂半天他才想起苍狼邀月,赶紧勉励运功。随着内力缓慢运行,干涩无力的肢体恢复活力,精神也慢慢清明起来。运行九转,一身透汗过后,他终于神清气爽。正想起身安慰手下,头一蒙,银球的声音响起:“哦…,困死了,居然被你这垃圾搅进乱流…。”

沉静了一会,仿佛是信号中断,银球才继续说:“小子,不管好歹,你也算我的小弟,一定要长点面子。这苍狼邀月也不知是怎么被你得到的,根本没记录在案。不过这玩意比较符合你这色狼本性,你还是好好练练,至少能百病不侵,比别人多了个护身符。好了,废话不说,让你别惹恼大神,可没让你不思进取,友情回访,你丫自求多福。”

脑海中银球的声音余音渐远,刘氓还在愣。什么意思?这货怎么罗里啰嗦的,嫌我闹得不够狠?说的也是啊,满打满算才四个公主,这也算后宫?搁读者也不满意哦。他也不多想,见天色已亮,在崇高目标和读者殷切企盼下,一跃而起,痛斥床边两个傻小弟一顿就昂走出屋外。

在街上走了没多久,他的豪情壮志蔫了大半。昨夜小雪,沉寂的科隆城显得分外萧索。泥泞的路面冻结,又撒上一层雪纷,硌碜的让人心寒。街上空空荡荡,为数不多的行人大多拖着简陋的爬犁,上面是各色破布包裹的尸体。对死人刘氓没什么感觉,可活着的人不带任何生气,就让人没意思了。靠,摆张臭脸干嘛?死了爹娘啊?好好的科隆城被你们弄得死气沉沉,老子怎么做生意?没钱怎么泡妞?刘氓想骂两句,随即感到不妥,貌似这些家伙就是死了爹娘哦…

看到这架势,刘氓不免有些心虚,赶紧问自己领地的状况,结果气的七窍生烟。昨晚自己患病,佩尔没敢说。那些维京小弟生怕死在床上,拉帮结伙的冲到附近王公那里杀人放火,然后跟骑士们死磕。他们已经毁掉了几十个村庄,杀死了十几个骑士和贵族。靠,杀人放火倒没什么,热起众怒就麻烦了,自己还没壮到为所欲为的程度。

“这帮惹事精,不想死在床上,就拿脑袋撞树去!传我的命令,谁再敢出去闹事,我就把他扔进粪坑淹死!”刘氓也顾不得去找玛丽安,吩咐完小弟,电打似的窜到死胖子那里。刚进死胖子的客厅,他扭头就跑。无他,黑森公爵等一堆人正在那沸反盈天,死胖子左支右挡一脸油汗。不过为时已晚,黑森公爵冲过来一把揪住他,气哼哼说:“我们的陛下,你的农奴怎么回事?冲进我的领地烧杀抢掠,派兵过去,他们就往枪尖上撞,是不是找死啊?”

就是去找死的…,刘氓比这些家伙还郁闷,可是理亏气不短,他同样恶狠狠的说:“我的农奴只是路过而已,至于烧火,那是为了取暖。他们都被你杀了是吧?随意杀戮别人的农奴,这算怎么回事?再说了,你没看科隆城死尸枕籍?只顾着去酒吧、酒店享受,天父都降下责罚了,你们不忙着赎罪,还在这吵吵嚷嚷,不觉得可耻么?”

“是啊,越来越多人沉迷于罪恶的享受…,黑森公爵,你今年的什一税少了两成啊…。唉,不说这些,我的亨利,教堂马上要组织大型赎罪仪式,可赎罪卷…”死胖子也来帮腔,不过他问的话却另有深意。

刘氓眼前一亮,是啊,枉自己也算市场经济下成长的花骨朵,只顾着跟阿尔布雷西特玩商战,却没看见如此商机。流感传染度极快,这里人卫生习惯又差,只要能弄出足够的赎罪卷,那能挣多少钱?

第三十八章庄严弥撒

罗塔尔山的初春寒意尚浓,万物却早已耐不住寂寞,竞相展示生机。透过窗棂,看着远山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绿意,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心中漾起少有的温馨。随手在键盘上飞出几个音符,一丝笑意掠过他布满青春痘的丑陋面庞。他无意识在琴凳旁的水盆里沾了沾手,开始谱写心中的乐章。

溢出一节生涩的曲调,感到心中纷扰不定,他停下手从新眺望远景,脑中却浮现一张年轻,懒散,古怪,甚至有些…,有些邪恶的笑容,那是他的陛下。不,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他的神态都不能掩饰那点无赖下的神圣。

路德维希调整一下思绪,目光又停留在身前的钢琴上。这也是那位陛下的杰作,仅仅将羽管键琴用于拨弦的羽管换成击锤,这件乐器就生质的变化。不仅音色通透、洪亮,音域变宽,更能随着力度不同,充分展现弹奏着的心意。

路德维希对于音乐的记忆,除了幼年父亲带着酒气的呵斥,就只剩下管风琴前无休止的弹奏,只剩下宫廷宴会上耻辱的献媚,只剩下乐谱上难言的寂寞。只有此时,只有遇到这位陛下,他心底隐藏已久的漏*点才找到明确的方向,找到宣泄的出口。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生涩庄重的音符汇成乐章。在这乐章中,一个衣衫简朴,却无比神圣高大身影徜徉在科隆泥泞的街头。

残冬的疫病接近尾声,仅仅一个多月,六万人的科隆城就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口。在这令人心悸的苦难中,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中,只有那个身影无所畏惧。他在万人赎罪仪式中为每个虔诚者滴撒圣水,甚至走上街头,深入小巷,为患病者祈祷祝福。他丝毫不顾忌感染的危险,甚至祈求天父将众人的罪责转嫁到自己身上,他愿意承受一切苦难。虽然…,虽然他手中老是拿着一叠赎罪卷,可那丝毫不影响他的神圣。

路德维希并不赞同师傅塞巴斯蒂安只为虔诚创作的理念,他一向认为音乐还应该是自然的礼赞,可是接触到这位陛下,他才知道虔诚是多么的伟大,是多么的无私,一神圣的弥撒曲在心中喷薄欲出。

庄严神圣的乐章回荡了许久,贝多芬将灼热的十指浸入水盆,那丝丝凉意带来些惆怅。师妹艾米莉同样对自然充满渴望,不过她是用歌声,近来又用诗篇。每次看到艾米莉,他的心就像已经离开琴弦的音符,再不受控制,带着无限的沉醉润入万物。细细品味艾米莉给予自己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鼓励,路德维希庄严的乐章透出生命的律动。

山庄另一面的房间里,听着有时零落,有时磅礴的琴声,艾米莉也是芳心迷乱。父亲这位弟子虽然拜入师门不久,但父亲对他的评价是前途不可限量,才华远自己,就是有些叛逆。此时的乐师,即便才华横溢,也不过是宫廷中的小丑而已。艾米莉一直为父亲过分的虔诚,自卑的心态感慨。突然遇到这么个才华横溢,又卓尔不群的年轻人,虽然他长得很丑,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她还是引以为知己,为少女情怀选择了一个目标。可一切都随着搬入呼啸山庄而改变。

那个陛下同样年轻,甚至比路德维希还年轻。他可以说不懂音乐,却能创造出钢琴这样奇妙的乐器,而且父亲说,他总是绕过音乐表面的浮华直指灵魂。他可以说有些好色,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却从未倚仗身份强迫于人。他跟两个女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可一个是残疾,一个…,还是残疾。

他有时污言秽语,对圣经指手画脚,可是他生活自苦,爱护臣民,为了不相干贫民的罪孽也不畏生死…。这个陛下看起来像是放荡不羁,骨子里却才华横溢,他精通自己所知的各种语言,那些优美的诗篇随口而出。但他却毫不自满,仿佛才华只是生活的习惯。最重要的,他似乎跟自己一样喜欢长弓…。

唉,做一位英俊陛下的情妇也许挺好玩的,艾米莉捂住耳朵不再听那断续的琴声,眼波随着脸上的红晕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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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几十块镜子,说让别人砸了就砸了?你们怎么不给我去死!”“陛下,是您让我们舍财保命的…”“反了你!下次再把生意搞砸,自己围着罗塔尔山跑一圈!滚蛋,看到你们我就心烦!”随着刘氓的咆哮声,两个小弟屁滚尿流的跑出去。这家伙心有不甘,抓起手边的陶制酒杯想砸过去,看看又忍了,里面还有几滴酒。

这一阵他是干什么都不顺心。神秘女郎不见踪影,西尔维娅回家奔丧,玛丽安回家省亲,克劳迪娅整天怄气,狄安娜郁郁寡欢自我封闭;推dao妮可于心不忍,马蚤扰玛蒂娜总是未遂,再加上无时无刻不反马蚤扰的琳奈,他的幸福生活彻底无望。

生意更是一团糟,香皂根本无人理会,镜子不错,可去尼德兰的根特地区推广,被那帮资本家联合抵制。在法国倒是卖得不错,可自己那帮子蠢蛋大舅子被英格兰人打的屁滚尿流,眼见着巴黎都保不住了。英格兰那些混蛋可是跟尼德兰穿一条裤子的。不行去南方展一下?那里似乎局势混乱,再说也没门路。

最可恨的是自己不争气的小弟,趁着流感大爆,他带着小弟不吃不睡两夜弄出个赎罪卷印刷机,又跟死胖子死拼了半天,终于谈好三七开,顺带推销自己的制模圣像。然后他扬前世在网上搜罗写真图片的毅力,与妮可闹翻也在所不惜,不畏生死的推销,终于挣了点钱。可惜一切白搭,这些钱为给小弟盖房子挥霍了不少。他越想越气,给小弟盖房子这些钱,要是花在自己的后宫…,哦不,皇宫建设上,最起码能盖一个厕所吧?

不过这事也不算全无所得,拗不过妮可的泪水,他最后还是在圣水中掺了点药水,结果一个从法国来的,叫凯尔哈里特的盲流,说自己救了他的儿子,又感于他悲天悯人的情怀,前来投靠。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设计科隆大教堂的,虽然没有漂亮女儿,皇宫终于有人设计了。

另外,他现,死人财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次事先没准备,否则制作上几千口薄皮棺材,说什么也能小一笔。嗯,前世好像听到个黑死病什么的,也不知道爆过没有,那可是黄金万镑啊…

咂咂嘴,他踅摸到狄安娜的房间。小女人照旧在那祈祷,看起来比西尔维娅还虔诚。被他一把从背后抱住,拉到床上,小女人既不反抗,也不说话,只是板着张死人脸。刘氓一腔热情顿时熄火,愤愤然起身离去。狄安娜躺在那茫然了一会,摸出一个小巧的纯金十字架,捂在胸前痛哭起来。那十字架有三层横木。

她在那哭,刘氓也是一肚子没好气,嗷嗷叫的转了几圈,现妮可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琢磨些草药。呼啸山庄人多眼杂,是刘氓让她在这研究的。反正自己怪异的地方多了去,大家反而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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