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的统治,德意志各领主又是些热衷于背后捣蛋的家伙。
现在瑞士通道打通,德意志北方诸国又跟巴伐利亚、奥地利、波兰等因为宗教问题处于僵持状态,他完全可以借机经略意大利。且不管那不勒斯实力如何,只要拉上这个盟友,就可以名正言顺介入意大利事务。
想到这,他顺口问:“前一阵听说乌古斯人和塞尔柱人跟塔塔人勾结,在库曼尼亚地区闹大了,正在进攻拜占庭,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让娜立刻心领神会,换上笑脸说:“现在的罗斯和阿拉伯可是乱成一团。塔塔的拔都汗在伏尔加河下游建立了金帐汗国,控制整个罗斯,他还支持一个叫奥斯曼的乌古斯人建立奥斯曼苏丹国(史实中的奥斯曼及子孙百余年都自称加其和总督,并未建国。)。在金帐汗国的支持下,现在奥斯曼苏丹国的力量已经越过达达尼亚海峡进入保加尔人地区了。”
笑着跟两眼一抹黑的西尔维娅扯两句,大让娜继续说:“至于阿拉伯,一个叫旭烈兀的塔塔可汗建立了伊利汗国,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太清楚。圣城西南面本来有一只塔塔军队在跟埃及人作战,不过近来听说他们的领金谷退回圣城北面占领了叙利亚,并建立了汗国。唉,那里实在太乱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刘氓听得两眼冒金星,奥斯曼、金帐汗国、伊利汗国他略有所知,其他的阿拉伯哈里国他就彻底文盲了。他已经把马啃菠萝扔到威尼斯,指望他获取阿拉伯的消息,可这也不是朝夕即至的事情。
不过他对这个大让娜刮目相看,以欧洲的贵族来说她实在是具有前意识,居然会关心欧洲以外的事情,实在是做领主的好材料。他那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改变这世界,两个让娜都应该是那不勒斯女王,关系也不会是姑侄。
第一百二十三章裂隙
与刘氓的偶然会面改变了两个让娜的行程,她们住进瓦本公爵城堡,连仆从都打走了,大有在这里过冬的架势,而刘氓的计划也因此改变。瑞士问题告一段落,他本来想建设内政,这下就盘算着经略意大利了。几个月收服瓦本领主的工作已经让他明白:战争才是家致富最便捷的手段。
招待两个让娜的晚宴结束,刘氓跟西尔维娅回到卧室后还心疼的哆嗦。虽然菜钱钱都是宫女们自个出的,可这也太奢华了,简直是犯罪,换成金币军饷多好…
萨比娜和佩特拉姐妹收拾好壁炉就非常识相的离开。坐在圆桌边,脸上映着红红的火光,西尔维娅显得有些不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妻子单独呆在卧室,刘氓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仔细摸索,似乎要弄清每一个指纹。
不知是不是受了刘氓教会改革的影响,西尔维娅也慢慢倾向于赎罪更多在与虔诚和善事,虽然他这个丈夫说一套做一套。近来悄无声息的纷争,往昔到如今的淡淡甜蜜羁绊,更让她感觉必须与这个丈夫做出关系上的改变或抉择。
方向有了,可任何实施她一无所知。她连这个年轻、英俊丈夫的行为都弄不清,更别提摸透他的心了。手上麻痒的感觉让她心头有些躁动。仔细看看丈夫的脸,她忽然现丈夫嘴唇和下巴上生出一层淡黄铯的绒毛。
原来丈夫已经长大了…。这念头让她觉得有些热,思维更是乱成一团。定定神,她漫无边际的问:“亨利,你真的打算帮助查理堂弟么?”
其实刘氓脑海也是一片空白,听到妻子的问话,他才有了思维,随口说:“是啊,怎么说也是亲戚。以前是没有能力,现在瓦本算是走上正轨,我们的皇家作坊也形成规模,该支持亲戚还是要支持…”
西尔维娅哪知道刘氓打的什么鬼主意,他只不过想让法兰西和英格兰再打热闹点,给他时间展罢了。而且他心中还有个无法言传的心结,巴黎还未陷落,他还没打听到有关奥尔良女孩的消息。
两年前西尔维娅还对法兰西耿耿于怀,现在父母都离去,跟丈夫又不明不白,很多夜晚她都在回忆巴黎渡过的少女时光。听到丈夫的话她心头一暖,可是皇家作坊的事情又让她皱起眉头。
刘氓已经将原本设在科隆附近的作坊全面南移,一开始在克里斯蒂尼的奥芬堡建立玻璃、香皂和盔甲作坊,现在武器作坊都迁到斯图加特,并且规模不断扩大。
可作坊的工匠除了科隆的老人,斯图加特学院学员,新招收的入籍自由民,还有很多行会富商遗属,以及最近从瑞士俘虏的工匠和他们的家人。这些人以前锦衣玉食,现在完全沦为毫无自由的奴隶,据说每天都有人在绝望中死去。
想到这,西尔维娅轻声说:“亨利,贵族们已经很少掠夺贩卖奴隶了,作坊那些人…”
抬头看看妻子略带责怪的眼神,刘氓心里憋闷起来。他就想不通,白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逛街,结果变成讨论会,现在想谈谈情,又搞成这样,跟妻子谈恋爱就这么难?
以刘氓的算计,给奴隶希望,让他们上进,远比给自由人佣金划算的多。他忍住气说:“他们本就是罪人,我给了他们机会,只要熟悉手艺,肯动脑筋学习,他们就能变成入籍自由民,甚至是高等工匠,已经有了这样的例子…”
听到这话,西尔维娅一阵气苦,男人也就罢了,那些一向四体不勤的女人孩子怎么能适应艰苦的劳动?她也知道刘氓今晚是想好好陪陪她,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想转换话题,可刘氓默默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去。她低头捂住脸,任泪水滑落脸庞。
刘氓更是烦躁,在书房转了半天,开始在纸上无意识的乱画。过了一会,萨比娜走进来收拾小卧室,他问道:“皇后在干什么?”
萨比娜愣了一下,低头怯怯的说:“皇后在祈祷。”
刘氓随手折断手里的罗马铅笔,气哼哼的走出书房。两个宫女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假装没看见他,从他身边一晃而过。刘氓更是憋屈,想去找古纳尔或是汤普森诉诉苦,走到费丽达的门口,却现还有灯光,就推门进去。
费丽达正在桌前就着烛光看着什么,见他进来,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脸上的惊慌根本掩饰不住。刘氓的火气算是汇聚到顶点,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咬着牙问:“是你父亲的信还是闽采尔的?”
“是闽采尔的…,可是…”费丽达性格执拗从不撒谎。信的确是闽采尔的,内容跟刘氓所想的完全不同,只是对自己天国梦想的倾述罢了。可刘氓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本就感于命运多舛,费丽达也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刘氓也不想找谁诉苦了,他只想掂着刀子杀人。可能是感觉到他的杀气,城堡干脆鸦雀无声。他蹬蹬蹬下楼走出城堡,清冷夜风却丝毫开解不了他心中的憋闷。
几个奴隶,也就是他打击斯图加特行会时被俘虏,但够不上绞死的佣兵正在士兵看押下搬运木柴。刘氓算是找到泄的机会,一言不走过去,一脚把其中一个拦腰踹成折尺状。士兵楞住了,其他奴隶手中的木柴掉落一地,随后趴在地上瑟缩不止。
看看还在抽搐的家伙,再看看这些人的样子,刘氓又感到一阵羞愧。拿毫无抵抗力的人出气似乎不是什么英雄所为。他懊恼的嘟囔一句:“都给我放了。”,然后灰头土脸的走回城堡。
走到二楼,大让娜踹刚好走出房间,微笑着说:“亨利姑父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有兴趣看一样东西么?”
刘氓正在无聊,虽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东西,还是挤出笑脸走过去。西尔维娅给姑侄二人安排的是标准很高的套间,当然也就是多了个类似书房的小客厅而已,那会可没什么总统套间。
小让娜也没休息,正在桌前无聊的擦拭一把宽刃剑。看来她也是个生猛的丫头,白天还算是被姑母约束着。刘氓没空关心她,给大让娜拉开椅子,自己随意坐下。
“这是匈牙利最近开始使用的一种武器,据说奥斯曼苏丹国也在使用,亨利姑父在匈牙利战斗中有印象么?”
大让娜边说边递过一张纸。随着刘氓和阿尔布雷西特竞争,纸已经替代羊皮成为各国普遍使用的书写载体了,其影响不是刘氓所能预计到的。
刘氓接过一看,顿时楞住了。纸上画的是一个臼炮似的玩意,口径和身管接近一比二。他立刻记起泰斯河边的战斗,围攻联军大营时塔塔人的确使用了这种东西,他没看清而已。
“这种东西被称为炮,有半码多宽,一码多长,青铜铸造。用塔塔人称之为火之药点燃后射石弹…”大让娜怕刘氓不懂,细心的解释。
刘氓那需要她解释,他只是没想到欧洲人掌握这东西如此之快。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欧洲人要等蒙古入侵之后许久才从阿拉伯人那里得到这个技术,十四世纪才摸索出稍微实用的使用方法,现在似乎早了一百年…
再联想马丁·路德宗教改革,奥斯曼的提前崛起,刘氓知道这个趋势无法避免,只不过在他有生之年估计还展不到可干掉骑士阶层的程度。
看来养猪场还得扩大规模啊,克劳迪娅领地的硫磺也要加快开采。好像帕特里西亚的西里西亚硫磺矿也多,就是不知道硝石哪里多些。想到这,他笑着说:“让娜侄女,这种东西我在匈牙利可是记忆深刻,也打听过具体情况,只是不知道你听说过中国雪么?”
让娜笑起来,回答:“看来姑父已经打听到关键了,匈牙利是从通过阿拉伯人商人私下购买的。不过我也是偶然间通过家里的商人得知这些…”
听大让娜如此说,刘氓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看来硝石才是制约欧洲展火药的重要原因。这一放松,他才看出大让娜并不真正关心这个问题,这似乎只是她找自己谈话的借口。
虽不知她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刘氓刚才的怒火却无影无踪,只觉得跟她谈话实在是轻松惬意。
第一百二四章站队仪式
应该是搞清了刘氓的财政状况,大让娜偶尔也会提及法兰西的事情,却从不强求。她家主要经营东方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生意,详细了解瓦本的展前景后先与刘氓展开商业合作。通过她刘氓得知一件可笑的事情,香皂在欧洲销路惨淡,到了阿拉伯和东方居然万金难求,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虽然有诸多好事,这家伙脾气却越来越暴躁,用他自己的话说:快二十岁了,维特该烦恼了。西尔维娅继续默默搞她的慈善事业,他也懒得管,反正面包少点,科隆积存的土豆还有,拿去做慈善也算是为瓦本种植土豆做个推广。
再有一个月就是圣子圣诞瞻礼,也不知世人的罪孽是不是都积攒到救赎前一刻,斯图加特反正冷得像地狱,新成立的政务署执法队已经懒得细数倒毙街头的尸体。
一大早西尔维娅就带着仆从离开城堡,哪怕是习惯了,刘氓还是一肚子没好气,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黑着个脸就要寻衅。奥尔加涅昨晚才回来,走进书房想帮他收拾房间,结果刘氓劈头盖脸就骂上了。
“你以为自己还是侍女么?你是带兵的将领!你没听说么,克劳迪娅在科隆人见人怕,你怎么就不学着点?”
奥尔加涅实在是很冤,有谁说过她是将领?人家是女公爵,她是什么?再说,喜欢温柔可人的也是你,这会又反水。郁闷归郁闷,奥尔加涅还是赶紧溜掉。她已经听妮可说过,近来这家伙不可理喻,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他顺心。
奥尔加涅一走,刘氓怒火更胜,书房乱得像个狗窝,这女人居然收拾一半就跑了,他可不去想这是没人敢进来的原因。跳起来要摔杯子砸板凳,拿到手里又放下,都得花钱买。吃饭都得靠宫女接济,这领主做的够丢人。
走出里静悄悄的,除了做装饰用的铠甲,连个魔鬼影子都没有。来到费丽达门前,里面是模模糊糊的祈祷声,他想说两句话的心劲也没了。
他干脆回去穿上铠甲,准备去伯尔尼,那里烦扰少一些。可他还没结束停当,于尔根推门进来。他刚想骂人,随即现于尔根脸色不对。他知道这个沉稳的小弟一般不会这样,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于尔根目光多闪了一下,低头说:“我们从科隆往这里运送硫磺的队伍昨天傍晚被袭击了,一百多个人,只有不到二十人生还,弗兰克的弟弟也…”
刘氓冷静下来,捋了捋嘴唇上的金黄铯绒毛,接着问:“除了他还有几个老人?不是早就说遇事东西不要管么?”
刘氓说的老人是指他在科隆的臣民,最初的五百多农夫,以及随后的三千半库曼人和两万维京人。现在这些人的子弟不是小军官、政务官,就是作坊和贸易主管,可谓是刘氓最信任的班底。
于尔根神色更加暗淡,回忆似的说:“来了二十一个,全都在那了…。这次运送的货物里有米萨基里亚实验室的东西,他们必须把东西销毁。对方是弗洛里安和闽采尔那帮山贼,足有两千人,有不少十字弓…”
“去,集合队伍,你,奥尔加涅,布里吉特,都去,弗兰克先不告诉。弄清他们在那,照会法兰克尼亚、美因茨和瓦本北方的所有领主。”
刘氓吩咐完,继续结束铠甲。
虽然瓦本的很多教堂被劫掠,靠近美因茨、法兰克尼亚等地的不少小领主、骑士,甚至部分市镇也参与暴动,出于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他并不想跟这些农夫计较。
德意志本就是欧洲最穷的地方,农夫和领主,领主、商人和教会的矛盾都不是一天两天。入冬后这些人越闹越厉害,巴伐利亚等地也出现马蚤乱迹象,不少人四处宣扬千禧国度理论,或者要求领主答应“十二条款”,只有阿尔布雷西特控制下的萨克森诸地出奇的平静。
这些还没什么,最恐怖的是曼海姆普法尔茨伯爵居然也支持农夫暴动,放出口号说要建立共和制,这可是德意志为数不多的王权伯爵啊。美因茨主教等人组成了联盟,派遣军队联合镇压暴动,也取得不少成效。可刘氓这个最大的受害者不吭声,暴动自然是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最近刘氓已经要求来往科隆的队伍也宁可绕道洛林伯爵领地,也要避开他们的主要活动范围,没想到他们竟然深入斯图加特附近袭击自己的队伍。
刘氓这次是真的恼了,可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前段时间他是忙于瑞士问题没有管,这一阵是他情绪不稳,加上一向对暴动不闻不问,小弟们没敢汇报。实际上这次袭击并不像他一开始想的只是偶然事件,或者有人捣鬼。斯图加特北边的瓦本境内居然已基本上是暴民的天下,小领主和骑士大多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甚至暗中参与抢劫教堂和修道院。
数千兵马几乎是突然出现在瓦本公爵主城堡前方半公里的草地上,宫女和侍从们只能惊慌的看着维京近卫队员匆匆上马迎过去,没人给他们透漏任何消息。十几分钟后,他们放下心来,因为军队的身份已经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