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且小腓特烈虽然诚恳相询,他还没傻到指手画脚的地步。
结合刚才考虑的问题,他发现,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十字军进攻,他在这里和多瑙河北岸配合。这次就只能当配角?他多少有些郁郁。发现他有情绪,鲍西亚难免要问。
他刚好也想倾述,干脆就概略的说了一遍,也没指望小女人出点子。没想到的是…
“亨利,我觉得…,嗯,你不如让布锡考特元帅来这里,让娜女公爵到布加勒斯特,加上摩尼亚的奥尔加涅,比尔格罗德的古依斯提尼亚尼副元帅,他们应该能处理好这的问题。至于你,还是去西面的好,你也该…”
呆呆看了鲍西亚半天,看得她不好意思了,刘氓才咧嘴笑起来。这个秘书找的值,超值。大让娜主持民政和协调,布锡考特和奥尔加涅指挥战事,本身就是好配合。再说,相比自己,他们无论跟小腓特烈还是法兰西人都能良好沟通,配合也会更融洽。
科索沃方向一团乱麻,牵扯面太大,即便给了自主权,布锡考特和阿方索也不可能放开手脚。自己如果前往,不仅能处理问题寻找战机,也能就近照应一下早该关注的意大利和摩里亚,得空还能回斯图加特。
刘氓高兴的抱起鲍西亚起来转了几圈,然后问:“我的小心肝,还是你想得周到。”
鲍西亚倒是脸一红,摸出一份文件,讪讪的说:“亨利,昨天波斯尼亚那里来了一封信,说科索沃公爵通过托米察侯爵联系科索沃玛丽娅公主,有些事只能你决定。可是…,嗯,我把这封信给忘了…”
“嗯?!”刘氓脸一黑,决定对鲍西亚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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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差错
刘氓没有立即起程去波斯尼亚,先不说这里的事务都要交代清楚,莫名其妙的烦心事也扎堆凑热闹。康斯坦察事情简单,雅诺什?匈雅提本就稳重,也有指挥经验,他略指点一番就赶往布加勒斯特,这不仅是顺路,德古拉也必须见一面,最好还能见到西格蒙德。
他是黄昏出发的,可到了多瑙河边,等随行人员安置阵亡士兵遗体上船的功夫,几艘船从上游驶来。这都是载重一二百吨的小型海船,没悬挂旗帜,闷不做声的只管往下游跑。
第一艘船驶过,刘氓没看出名堂,找船长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法兰西商船。他来了兴趣,补给一部分由腓特烈自给,剩下的由西格蒙德和他提供,法兰西人搞什么?他们有这个自觉性么?
“陛下,他们是给法兰西贵族和骑士运送补给,啊…,像是普罗旺斯的葡萄酒,黑海的鱼子酱,摩里亚的餐巾…”
船长是热内亚人,不在海军正规编制内,因此回答的很恭敬,听语气对此也不觉奇怪。可刘氓越听越郁结,一旁的近卫队小百夫长更是目瞪口呆。
刘氓有理由郁结,在黑海边混了近半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鱼子酱什么味。亚美尼亚使者倒是送了一罐,他兴颠颠的波兰送一点,瓦本送一点,摩里亚送一点,阿基坦送一点,临了自己屁也没捞着。好么,人家法兰西人当军用补给…
对小队长脸上开始的不解,后来的愤恨和嘲弄,他也能理解。一开始他也以为维京人都是大老粗,后来才发现,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抠门,都属于外衣破了改内衣,内衣破了改袜子,袜子烂了改麻绳的家伙。不过这些家伙对金银珠宝倒是不在乎。
想想,道理也简单,这些家伙的老家基本属于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界,因此对生存必需品养成精打细算的习惯,也导致性格朝精细沉稳和热情狂暴两个极端发展。而这正是刘氓信任他们,他们也喜欢跟这位陛下的主要原因。
这事情…,法兰西人么…,郁结一会也就算了,反正不少“军用物资”都是他的领地生产,可随后一艘船他必须管了。他的听力非常好,当船只经过时,听到女人的哭声,还不是一两个。拦下一问,好么,是商人购买的战利品…
难道在这个世界呆的越久,就越无法容忍这个世界的规则么?他搞不懂,不过一年多前,在西西里岛,他还可以笑着放运奴船离去,此刻却无法释怀。
四艘船被拦下,得知阻拦的是黄胡子,商队主管先是卑微的献上过路税,刘氓没吭声。主管又暗示这是法兰西某男爵的船队,扣留就是侵犯男爵财产,刘氓还没吭声。最后,主管更隐晦的表示商队是意大利某个为瓦本皇室服务的家族干活。刘氓吭声了,命令舒斯特留下,把所有女人中有找到家人有希望的留在瓦拉几亚,没希望的送往摩尼亚,自己顺便休假。
抢劫商人一直是贵族传统,虽然近几年少见了,商队还是选择妥协。但这不能改变刘氓的心情,至少他认为,至少这些人的悲剧是他造成的。他抄起基本忘却的盾牌,默默看了一会,然后黑着脸过河,黑着脸继续赶路。
“亨利,你不是一直在努力么?也许不久的将来大家都能过上好生活…”鲍西亚也很愤怒,虽然不知道两人愤怒的原因不尽相同,还是想安慰一下,但这话显然连自己也骗不过。她的努力也不算白费,刘氓还是给了她一个笑容,虽然很勉强。
刘氓的忘却能力同样强悍,没到阿马拉,这件事就被掩盖在心底的尘埃中,也许会因某个原因被触动,却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德古拉一旦焕发漏*点,理政能力可圈可点,加上瓦拉几亚人本身就留有浓郁的游牧特色,因此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在阿马拉休息到天亮,重新上路后欣欣向荣的景色多少改变了刘氓的心情。与之相对应,各方传来的消息也算不错。
他离开科贾拉克后不久,匈雅提佯装收拾营地安排防御,却在黄昏时分发动攻击,一举攻破奥斯曼人依托旧有工事临时组织的防御线。这也就罢了,匈雅提领会力极高,按照他所说的不确定性原则,摧毁主要地段的工事后突然回撤,给奥斯曼人留了个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防卫带。
奥斯曼人要是舍不得,好,在运动中不断消耗你的有生力量;毅然舍弃,也好,进抵康斯坦察、梅吉迪亚、切尔纳沃德三点组成的直线防御带不用费力气了,还可任意选择攻击点。
多瑙河那边,刘氓不知道联军有什么协议,反正小腓特烈指挥自己的骑士和所有步兵继续沿河前进,攻取渡口城镇,法兰西人则带着自己的骑士和所有轻骑兵外线出击,在保证补给供应和交流的基础上,平行向南突破。这是他上次尼科波尔战役设想过的战术,虽然没什么稀罕,除了速度按慢点,似乎也没什么重大缺陷,保加尔人几次突袭未果就是明证。
阿马拉距离布加勒斯特不过百余公里,瓦拉几亚地势平坦,他们黄昏时就到达目的地。刚到城门口,德古拉就带着几个侍从迎上来,已经春风般的面容让刘氓心里也温暖不少。
两人都不是什么客套人,直接并马进城。走了没几步,德古拉笑着说:“陛下,您来的正好,刚才罗斯使者到达了。”
罗斯使者?刘氓一愣,没见通报啊。他扭头看看车窗边的鲍西亚,得到一个无辜的表情。
德古拉显然不想让他误会,接着说:“陛下,是有些奇怪,使者是经过特兰西瓦尼亚到这里的,很突然,但让娜女公爵似乎不感到意外,还说让使者在这里等陛下。”
搞什么东东,刘氓倒是没感到恼火,只是有些郁闷。来到公爵府,也就是前总督府门前,他更郁闷,院子里停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赫然装饰着双头鹰纹章,不过在双头鹰中间又加了个屠龙骑士徽标而已。
小子,你狠,上次罗蒙诺索夫还一字未提呢。刘氓在心底嘟囔一句,却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要是真考究一下,至少目前为止,他这个双头鹰纹章才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呢。不过上次伊凡求援的国书让他现在还郁闷,也让他上楼时带了没理找三分的气势。
跟着德古拉走进一间奢华的大客厅,唧唧咕咕的法兰西宫廷用语又让他无可奈何至于带了点恼火。来我的地盘,难道就不能说条顿语?看人家罗蒙诺索夫多懂事。见大让娜不远处的使者是个瑟缩的小老头,他更来气,也不用侍从安排,抄了把椅子,径直在大让娜身边坐下。
在特尔戈维什泰,伊丽莎白温和静雅的态度;简约,意味幽然情感真挚的宽慰,对他摆拖失去孩子等原因造成的阴影起到很大作用。至少他感觉到,让本已久远的记忆淡忘,毫无戒心的交流时下观感,似亲情又似友情的味道像是陈酿的葡萄酒,很有些陶然的滋味。
这原因,加上他不待见那帮东罗马贵族派头的罗斯男女,干脆跟德古拉夫妇聊起战局和自己的疑惑,偶尔问一下瓦拉几亚贵族情绪和各项事务。他权当是释放心情,德古拉夫妇可没他这旁若无人的气魄,只能是尴尬的应付。
大让娜超级无奈,哭笑不得,咳嗽几声无用,只好自顾自冲着他的后脑勺说:“我们罗马人民的皇帝,这位是东罗马教会罗斯牧首区的牧首瓦西安神仆,他代表所有罗斯人的大公,弗拉基米尔大公,莫斯科公国的亚历山德罗,从遥远的莫斯科来到这里,感谢陛下对罗斯圣战的支持…”
罗马人民的皇帝…,我的大让娜真会说话,可伊凡算是哪门子神圣(弗拉基米尔)大公?称号可是买来的。刘氓明知道自己不像话,可就是别着不回头。伊丽莎白见不是个事,也给他使了眼色,还是没用。
大让娜越说越没劲,正想不顾形象把他扯过来算了,一个声音响起:“我们罗马人民的皇帝,帕里奥戈罗斯陛下曾经说过,如果帝国的光荣能恢复,雄鹰不必怅然两望。弗拉基米尔大公使用双头鹰做徽章,只是想告诉陛下,罗斯也属于罗马帝国。”
咦…,这声音很熟悉么,刘氓回头一看,呆住了,居然是索菲亚。她坐在大让娜身边,刚才蒙着面纱,让他以为是某个女士或侍女,加上她庸俗华丽的金黄铯织金外衣,根本就没留意。
这会她除去了面纱,可以看出,身材高挑不少,脸型也饱满一些,充满让人迷醉的青春气息,对现在生活很满意的样子。跟着小女孩的确有过些许暧昧,但那是小女孩孤独无助情况下的自然反应,他没在意。现在小女孩终于延循历史旧有轨迹嫁给一个蛮荒之地的老头子,居然幸福起来了,难免让他不太舒坦。
再看看大让娜一如既往的雍容平静,鲍西亚摆明了看笑话的古怪眼神,他没了脾气,哼哼道:“东罗马帝国不用说了,有机会你去摩里亚看看,那里很好。至于罗斯属于哪个帝国我不管,不属于元帝国就行。”
他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但索菲亚显然长进了,面色不动,依旧端庄的说:“感谢陛下做的一切,卡特琳娜…,嗯,卡特琳娜姐姐经常给我们写信,我父亲也在摩里亚定居了。我相信,叔叔也会为陛下的仁慈高兴的。至于罗斯,任何感激之言都显苍白。我们都知道,要是没有陛下和波兰立陶宛王国无私的支援,数不尽的基督徒就只能在异教徒的战刀下呻吟…”
两件事都不用说,一个的得到无法估量好处的是我,一个不过是让自家人少流血罢了,这种事说不上是谁帮谁,波兰立陶宛也懂这个道理。
瞎想归瞎想,看样子小丫头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刘氓心中的别扭也就消散,点点头说:“不用说了,抵御异教徒入侵是任何一个教徒的责任。伊凡大公是一位睿智的君主,我很钦佩。冬天那一仗换做我来指挥,我不认为能比伊凡大公做得更好。”
听到他的话,索菲亚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很古怪。但他没介意,不等索菲亚表态,他继续说:“王后和牧首来这里做客,我感到非常荣幸,我想让娜女公爵和德古拉伯爵夫妇也是如此,希望各位…”
见他没本事还想来客套,大让娜等人都憋着笑,而索菲亚显然也没有客人的自觉性,先lou出无奈的笑意,然后又显得有些失落,最后,见他是在憋不出个所以然,大方的说:“我们睿智的陛下,我就直接表lou来意吧,我们需要支援,更多的支援。”
刘氓嘴里发苦,这事闹的,沾上就甩不掉了。最近求援都不带客气的了,这王后亲自跑来,会撑个什么样的口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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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断续风
二氓没来得及听索菲亚甩出罗斯竹权。一个信使在近卫比渊布带领下匆匆走进来。逡巡一下,他还是先向自己的陛下施礼,然后走到鲍西亚面前,确认对方的身份才后将一个包裹交给鲍西亚。
信使显然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但刘氓对他的严谨很满意,给了他个鼓励的笑容,继续苦着脸等索菲亚放炮。可索菲亚显然对信使古怪的礼数有些好奇,对炮西亚掏出个本子查看文件的举动更好奇,竟然忘了说话。
刘氓很无奈,这是一个王后。一个使者应具备的素质么?再说,那有什么好奇的,涉密信息传递,下级只认对应的上级,很平常。本子更平常,叙事诗《尼伯龙根》而已。
他的密码体系是一般词汇字母错乱,关键词汇字码对应,简单而高效。
不过看到炮西亚翻译完第一份短信息后脸色不善,他的心提起来,不顾场合和形象,径直过去查看内容。鸽信,斯图加特发出。但跟斯图加特没关系。一个向克罗地亚运送军用物资的车队在奥地利林茨附近遇袭,物资全部被抢,人员损失严重,奥地利人闻讯后派兵追击,反而在波西米亚遇伏。
鸽信是施陶芬贝格发出的,因为要在克罗地亚、纳波卡、拔雷谢次等地中转,路上就用了三天。看完内容,刘氓悬着的心先放下。然后又提起来,最后是恼怒。放下,是因为这跟战事或斯图加特无关。又提起来。因为这条运输通道很重要,无论克罗地亚、波兰、瓦拉几亚、摩尼亚的货物都要经过这一地带。至于机密设备,他反倒不担心,有过瓦本遇袭的经验,机密设备都是拆散了分批运送,相关人员也有自毁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