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腓特烈拥兵死守普利文的举措看似防守,就奥斯曼人来说却具有强烈的进攻性,必须面对。相应的,这举措不仅约束奥斯曼人攻击路线,同时也给瓦拉几亚、塞尔维亚和匈牙利争取到战略缓冲。再说,他们用鲜血给自己争取到解决帝国危机的宝贵时间,如此妄加猜测,的确说不过去。
大让娜是亲眼见到奥地利和东欧各国的艰辛,虽然感觉到他的惭愧,却不放过,继续说:“现在奥斯曼人兵力征集能力已经达到极限,急于打破僵局,普利文在坚持下去并不明智。经过大家商议,奥地利公爵这才决定撤离,暂时释放奥斯曼人积蓄的压力。已经快入冬,他们也猖狂不了多久了。不过,这撤退也不太容易…”
见他又开始担心,大让娜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心急。匈雅提已经调集西面各地兵力支援,撤退会稳妥进行。你刚刚结束战斗,应该回斯图加特好好待一阵。”
刘氓根本没想过回斯图加特。他已经感觉到,在汉娜努力下,帝国架构日趋完善,正稳步前行,几乎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而且,接下来的事务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既感到失落,又觉得是一种解脱,也许默默离去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虽不明白他的想法,大让娜却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轻轻搂住他的腰,低声说:“我听说你跟汉娜闹别扭。这可要怪你。她是个刚强能干的妻子,但也是个需要宠溺的小女孩,你不能只从帝国方面考虑你们的关系…”
刘氓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可多方面矛盾纠葛,一时间哪知道该如何处理。大让娜却不再说,起身拉着他就向外走。稀里糊涂坐上马车,几次要问,大让娜都用一个吻给他堵回去。等他心头蜜意被撩起,急切地要索取,大让娜又欲与还拒,弄得他不上不下。
不知走了多久,等天色暗淡,他才发现,居然到了美因茨。
被大让娜推到之前住过的小房间门口,他这才猜出大让娜的用意。显然,她已经跟汉娜沟通过。回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又闷头站了半天,他还是轻轻推开门。汉娜果然在小床上低头坐着,半天也不抬头,看起来楚楚可怜。他迟疑着走过去坐下,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半天没等到反应,汉娜终于忍不住,起身就要走。他也算没蠢到家,赶紧追上去将她抱住。
僵持半天,汉娜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缓和,转过身缩进他怀里,哭着说:“难道一定要这样你才会原谅我?”
刘氓哪还敢多想,低头吻上她嘴唇。并不清楚自己对这古怪妻子的情感,同时也觉得不妥,但他明白两人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等到汉娜开始茫然回应,轻轻抱起她走向床帏。
可罗衫半解,他刚尝到一点甜蜜,汉娜却轻轻推开他一些,定定的看他一会,莫名其妙的说:“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用他纳闷,汉娜紧接着说:“我的全名是:玛利亚?奥古斯塔?奈波穆凯娜?安东妮娅?弗朗西丝卡?克萨维莉娅?阿洛易西娅。”。
第六百二十三章东移
第六百二十三章东移
可能是北方佬移居的缘故,今年瓦雷泽冷得格外早,刚进入十一月,大雪就为山峦裹上银装,道路泥泞不堪。但这丝毫不影响瑞士通道的火热景象。
自八月份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和科西嘉女伯爵舰队彻底击败奥斯舰队和马格里布海盗,瑞士通道过往商队数量逐日攀升,等帝国收回下洛林,这里愈发热闹,有时甚至会因人多而阻塞。幸好,勃艮第公国和香槟伯国加入帝国,穿越普罗旺斯的商路开始分担这里的压力。
刘氓站在大狗熊要塞天台上看这人流如织景象已经有一会,以至于披风上落满雪花,要不是口鼻呼出的白雾,几乎要与天台融为一体。一辆马车脱离往来的车流,向要塞所在山丘西侧的回旋坡道驶来。这让他略感纳闷,也从沉思中惊醒。
天色已经开始发暗,他脱下斗篷抖去雪花,顺着灯光回到模仿山洞的阁楼内。这里温暖如春,他不由连打两个喷嚏。佩特拉忙不地上前接过披风,玛丽亚也起身准备热茶,马蒂尔德和玛蒂娜不过抬头一眼,依旧忙着写写画画。他也没说什么,在沙发上坐下,接过热茶喝两口,又开始研究一边木架上的地图。
不到十分钟,阁楼内悉悉索索的沉静被打破。约瑟夫走进来,先交给玛丽亚一叠文件,随后到他身边低声说:“陛下,有位女士要见你。”
听这口气,是熟人,但行事低调。刘氓也不猜,起身就走,没理会马蒂尔德惯常的,讥讽性质的哼哼。
要塞内很静,但偶尔会响起军人沉稳从容的脚步声,显示出军事重地本色。客人在自己的起居室,这让刘氓进一步确定是熟人,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女人,可进了门,他还是略感意外。竟然是埃莱诺娜。
这有什么不好通报的?他看了约瑟夫一眼,笑着过去在桌边坐下。可能是刚来到温暖房间的缘故,埃莱诺娜脸上略带红晕,在灯光下更显明媚,更让人可以忽略她的年龄。而且她虽是沉静依旧,嘴角却略显温馨笑意,没有以往的生疏感,让刘氓多少感到亲切。
见埃莱诺娜带着一个侍女,刘氓吩咐在一边发愣的侍女艾格尼丝给她找个房间,吩咐公爵猎宫跟来的黑玫瑰侍女备茶,这才笑着过去坐下。
“我去了一趟尼德兰,要返回佛罗伦萨。天晚了,本是上来借宿,没想到你在这。”埃莱诺娜似乎对艾格尼丝有些好奇,看着她带自己侍女出去才笑着说道。
她这应该不是实话,但刘氓也不生气,回应道:“是去处理家族生意么?”
“是啊,有些店铺要转到我这来。都是几代为我们做生意,我也不好拒绝…”
见埃莱诺娜表情有些不自然,刘氓明白,这是去接管洛伦佐的生意。洛伦佐心本就不在生意上,下洛林各地回到帝国怀抱,更不可能去照管。他也不避讳,笑着说:“你也不用担心。他现在经营的是王国,我看让家族注入法兰西王室血脉也为期不远。”
埃莱诺娜丝毫不因此放心,摇摇头,叹息着说:“他的野心太大,不仅辅佐国王,跟波旁公爵来往也很多。最近,他似乎跟国王策划对圣殿骑士团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许…”
好么,对那些开银行的穷骑士下手,这查理真是逼急了。可他的巴黎依旧是千疮百孔,跟波旁公爵又斗得不可开交,有精力和实力折腾这庞大的组织么?但这似乎是历史惯性,又是他查理的事,刘氓懒得管。
埃莱诺娜显然也不是来诉苦的,很快调整思绪,转口说:“你看,我说这些。嗯…,波兰女国王已经将迪米特里和莲花接到克拉科夫,他们情况都好,让你放心。还有,克罗地亚女公爵认为由我们处理和接管皇家作坊并不合适,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刘氓没吭声。他明白,埃莱诺娜也许是顺路看自己,但显然不是来闲聊,这跟皇家作坊有关的话题已经说明她的来意。
果然,埃莱诺娜继续说:“亨利,你不要怪我多嘴。处理几处作坊并没什么,但很容易引起误会…”
还用怕误会么?刘氓苦笑。应该说,大让娜的奇招很管用,有了真正的夫妻关系,他跟汉娜很是甜蜜了一段时间。但两人都有想法,冲突还是潜移默化积累。在新生帝国的发展上,两人并没有本质矛盾,而且他也无心多过问帝国事务,但汉娜的进取心很快让他无法容忍。
汉娜大力推行帝国一体化,特别热衷于教育。这一点他不反对,可汉娜似乎有意抹平各国文化差异,这让他无法容忍。汉娜并不反对教会体系覆盖帝国,但对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外另加宗教监督难以理解,这又跟他起冲突。这冲突就已经够严重,汉娜又发现他在斯图加特学院和皇家作坊隐藏的秘密,很有欣喜若狂准备放开利用的意愿,这就让他恐慌了。
很快,两人蜜月期结束。刘氓本觉得这帝国不需要他,干脆借着东欧决战在即,一股脑将近卫军和秘密产业连根东移,甚至连米萨基里亚等自己的嫡系也东移,这也是玛蒂娜和马蒂尔德跟来的原因。
这意图实在太明显,汉娜似乎也对他绝望了。他来到要塞已经四五天,汉娜不再向他通报任何帝国事务,只是将艾格尼丝跟黑玫瑰侍女一起派来,算是留个由头,或者说眼线。
见他阴着脸不吭声,埃莱诺娜叹口气,拉过他的手说:“亨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但你知道,宫廷中藏不住秘密,长此以往,必然在帝国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你是意大利国王,纳瓦拉也是因你才跟帝国关联。你跟汉娜没有孩子,准备让她以后怎么办?”
埃莱诺娜考虑不到这么远,对此事也不会看的这么明白,这明显是大让娜的话。大让娜显然是希望他在全面战争开始前跟汉娜和解,防止事情越拖问题越难解决。刘氓倒没想过这些,但他原本就带着负气性质,哪愿意去考虑。
醒过神,他才发现埃莱诺娜已经坐到近旁,幽幽成熟的芬芳和柔腻温暖的掌心不由得让他记起当年在佛罗伦萨和这里的旖旎。他本就想避开这话题,一时间眼神些痴痴的。
说话间艾格尼丝和她的侍女已经回来,埃莱诺娜略感不安,但又不好又明显举动,满心尴尬。但她一直为他默默付出,也孤独久了,两人又有过瓜葛,慢慢心间也有些颤动。
感觉她鼻息慢慢有些急促,或者就是不想让她说下去,或者说带着点对汉娜的负气,刘氓故态复发,伸手将她抱在腿上,凑在她颈间轻吻。埃莱诺娜一开始失神,很快感到别扭,轻轻推开他。刘氓也不强求,笑着让她重新坐好,但这话题显然无法继续了。
跟玛蒂娜和马蒂尔德共进晚餐,闲聊的功夫,约瑟夫又匆匆赶来,也不递上信函,直接说:“陛下,奥地利公爵突然病重,已经返回维也纳。”
“病重?怎么回事?”刘氓大吃一惊。
“是这样的,之前在普利文公爵多次受伤,那里的条件又无法休养,因此留下病根。现在入冬,病情就突然发作了。但陛下也不必担心,休养一段时间应该会好转。只是,这元帅问题…”
“公爵依旧是元帅。我会前往摩里亚,很难统筹全局。”
刘氓这答复没什么道理,却也没什么错。
之前对奥斯曼战争主要是由阿方索和匈雅提策划。实际上,腓特烈辛苦的顶在普利文,有些冤大头。
普里什蒂纳有五千摩拉维亚山地步兵和瓦拉几亚公爵两万弓骑兵;康斯坦察有两千近卫队员,五千近卫步兵,五千骷髅骑兵,一万特兰西瓦尼亚步兵;科索沃北部山区及尼什有一万克罗地亚步兵,波斯尼亚金百合兵团,塞尔维亚北方之鹰兵团,塞尔维亚国王在尼曼亚至少还有上万兵力。
不加摩里亚在勒班陀禁卫骑兵和步兵,阿方索和匈雅提能调动的兵力超过二十万,却引而不发,刘氓既要佩服两人的大局观,也多少为腓特烈感到不值。现在入冬,奥斯曼人锋芒已尽,全面反击的时机已经成熟。刘氓报请梵蒂冈,将此次浩大的反击确定为圣战,并让腓特烈担任元帅,自然有补偿的意思。
约瑟夫当然明白轻重,点头应承,继续说:“陛下,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舰队已经返回西西里。得知消息后,圣约翰骑士团要求参战。”
这终极武力当然要用,刘氓笑着说:“那是应该的,让他们随舰队前往克里特岛。但马格里布防务不能放松,让斯福尔扎适当扩大海外联络署军队规模。还有,英格兰现在腾不出手,可以邀请纳瓦拉-阿拉贡和卡斯蒂亚参与。”
“是,陛下。”
约瑟夫转身正要走,玛丽亚却匆匆赶来,也是直接说:“陛下,皇后转来莫斯科大公国信函,说金帐汗国开始向喀山一线增兵,而且有大量元帝**队。”
刘氓神色一凛。之前摩尼亚就得顿河下游有异动的消息,亚美尼亚也通报说帖木儿汗**队向亚细亚移动,加上埃及帝国通报的,元帝国在阿三战事不顺的消息,这可以说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好吧,那就狠狠干一场。如此一来,被帝国抛弃的感觉反而淡化,刘氓一时间居然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第六百二十四章酝酿
第六百二十四章酝酿
汉娜很忙,忙的都要喘不过气。新生的帝国百废待兴,从权力体系的构建到居民穿衣吃饭,没有一样不操心。就帝国最上层的贵族来说,年长的热衷于修教堂、建宫殿,拓城区、建市场,力图不被同等实力贵族比下去,对这位皇后极力提倡的教育很不理解。年轻的忙着奔向马格里布,恨不得骑骆驼将鹰旗插到马里帝国,哪有心思管家里那破烂事。新加入帝国体系的贵族则忙着拉亲戚摆阔气,生怕别人说他不日耳曼。
这些也就罢了,内部,利沃尼亚骑士团和普鲁士打的不可开交,谁也劝不住;外部,北方佬三国、英格兰和法兰西急着搞串联,目前惹不起帝国,就拿皇帝的盟友苏格兰和威尔士开刀,顺道挑拨普鲁士和利沃尼亚骑士团,你不管还不行。
这些都没什么,偏偏她那丈夫闹小孩脾气,撇下帝国另寻高枝,没得让人看笑话。
壁炉中火光熊熊,但窗**云密布,小客厅总体来说显得有些压抑。刚商讨完几处神学院扩建问题,送走梵蒂冈驻斯图加特一位枢机,汉娜又开始看着窗棂发呆。沙发上的布锡考特正盘算着说些什么挑起话题,波西米亚王后走进来。
“刚才维也纳传来消息,说他们的公爵病情恶化,开始咳血。”
艾利什卡不是张嘴就提那混蛋,汉娜舒服点,可一听这消息,还是吓一跳,忙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据说是胸部枪伤引起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不过茜茜精心照顾,他精神很不错。”
那个混蛋负伤时倒是蛮乖的。汉娜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思忖着说:“哦,那就好。嗯,萨比娜修女跟西尔维娅修女回来,她一直向妮可学习医学,据说治疗损伤很在行,看能不能让她去一趟。”
“应该没问题,我去说。不过西尔维娅修女好像病了。”
美因茨战事中,这位前等主教为拯救民众,逃亡山间,结果迷了路,病倒在山野中,幸亏被一所小修道院修女救治。不过她回来后性格大变,自称有罪,让教会革去圣职,并很少关注女修会事务,让人琢磨不透。
“病了?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我只是见她脸色不太好,应该没有大问题。嗯,他据说到了那不勒斯,正在筹集粮秣。”
艾利什卡莫名其妙又拐到那家伙身上,汉娜心头莫名其妙一阵烦恶,正想引开话题,那边布锡考特突然说道:“攻击正式发起,塞尔维亚和波西米亚尝试进攻索菲亚,黑海舰队顺多瑙河进入内陆,陛下应该是想从伊庇鲁斯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