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智深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目,道了一句。
闻言,方丈大师望着远处虚空中那个高大的背影,那道不知从何时已然成熟的身影,一股羞愧的心绪悄然滋生。
“师兄,当年那件事已过去了,洒家并不怪你,你同智能师兄一样,都是洒家的亲师兄!”
听闻得这般话语,一向古井无波的方丈大师,心中仿若周遭冰雪世界被融化了一般。多年的结缔,智深丝毫没有挂怀,反而是他太过于纠结。如今,智能师弟尚且昏迷不醒,生死茫茫之际,多年前那股戾气又不知觉的从心中冒然了出来,当得质问被如此这般的说罢了,方才知晓,何为师兄弟!
一句师兄弟,一生师兄弟。
….….
“智深!为兄有错啊!今日便让你我二人联手一战,为智能讨个公道!”
虽然自知不可敌,却不知道此时心中哪来了这股子的热血勇气,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股轻描淡写的姿态,冲着上方的智深大声喊道。
“师兄,请相信我。”
这一次,智深转过了头,冲着跃跃欲试的方丈大师平淡的说了一句。语气虽然平淡,却无比坚定!当他望到方丈大师眼眸中隐含欲出的泪水时,他笑了,如孩童般灿烂的笑了。
这一笑,他憋了整整三十年!
从前,无论他怎样尝试,或者怎样去淡然,都无法抹去那层薄如蝉翼,却又厚似山壁般的结缔。而今,他笑了,那般简单的笑容好似能融化冰雪般温暖,如百花齐放般灿烂,直指人心。
一旁查看伤势完毕的神秘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经历颇丰的他仿佛刹那间明白了什么,走了过来从身后拍了拍方丈大师的肩膀说道:
“他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方丈大师用袖袍擦了擦眼角,没有了丝毫的做作,就如同寻常人一般抹去了泪花,袖袍上沾湿的水渍足以说明了一切。
心之动,则之明。
“你一定要赢!”
仿佛心中拿定了主意,也不待答案与否,方丈大师丢下了这句话,便背起了竹篓抱着智能大师退到了远处。武长老此时什么也没说,细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低声向神秘老者说了一句,便随了方丈大师去到远处站定。
神秘老者目送了二人到了远处,才缓缓自虚空踏步而上,说道:
“智深大师,不必担忧,老朽在此处尚可照应他二人,且应人之求保你周全,以防某些小人下三滥之手段加以迫害,你自可放心一战,老朽拭目以待。”
智深望着神秘老者,什么也没说,也无须再说,微微一笑,已然胜过了言语千万。
智深放下了心中最后的担忧,收敛起了心神,丹田之气通过经络缓缓温养身体,慢慢的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虚空而立,浑身气浪开始翻滚不息,肌肉随着气息的一步步攀高起伏着,感觉到这股澎湃力量的回归,心中那份胜券又多了几分,当下振臂高呼:
“洒家,自八岁习武以来,十五岁入得吐纳之境,双手臂力过千斤有余,自少室山上独战群狼尽皆毙命,饮头狼颅血以表尊敬;十七岁所幸踏入丹田境界,武道大会上以一敌百不曾落败从而全身而退;二十五岁体会潜脉境界之惊奇,单臂力量足有万斤,一人杀尽宗派上下两千多口,从而封名‘修罗’;而后三十年时间里,谨遵师尊教诲,行走江湖潜心修行,大小战役数不胜数,虽然触碰到气武极壁,但武功修为再无寸进!然而就在数月前,洒家生死一线侥幸突破,位及先天。自此,洒家诞存世间五十五载,未尝一败!今日,能有幸碰到你二人倒是了却洒家的心愿,同时洒家与方丈师兄的结缔得以剔除,也得感谢你二人,只不过,智能师兄尚且不知生死可否续,光这一点,洒家今日便要生撕了你二人的‘先天狗头’去给智能师兄谢罪!纳命来!”
随着气息攀登到巅峰,状态也在此时调整到最佳,听得一身噼里啪啦的骨动声后,智深带着与其身形极不相符的极速,向幽冥二老狂飙而去……
“此拳名曰:流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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