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战事持续进行着。医院里聚满了受伤的士兵,洛欣与她的一些朋友就自动的去医院照料那些伤员,每日看到的都是鲜血断臂,回来以后再也吃不下任何的东西。我去劝食,“你多少也要吃点的,不然明天怎么再去呢?”洛欣方勉强吃了j口,然后就失声痛哭。“妩媚,你没有看到那些伤兵,今天我看到一个兵,腿都被炸掉了一只,还嚷着让我上阵杀敌去!可是你看城里的这些人每天做的是什么呢?每天一样是锦衣玉食,逍遥自在。妩媚,你说这些人可有一点良心啊?那些官兵是在为我们而战啊!”
我怔怔的站在洛欣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说些什么呢?我能说人自古以来最关系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尤以本城人为最?长长叹息一声,退出她的房间。
远达过来探望我,我却怔怔的发呆。远达也不作声,两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半晌,远达才叹息说道:“只怕这场仗是要败了。”
我站起来,“一旦战败我们该如何自处呢?”
远达望着我,“上海这里租界多,日本人未必能任意妄为。只要日本人不攻占租界,我就要想方设法和他们周旋到底。”
我转头望他,“你是说……”
“看来日之战短期内是不可能结束了。我们该尽己所能支持抗战。”
我眼星光一闪,刹那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慢慢的涌起一种感动……
1937年11月初,正如远达所料,国战败,随着国军队撤出沪西地区,日军跨过苏州河,占领了曾是激烈战场的西郊虹桥一带。为防止抗日游击队活动,占领当局将该地区层层封锁起来,禁止民众出入。
战败给众人都带来了很大的y影,然而也因为这场战争,大妈才得以与父亲冰释前嫌,一改往日冷漠的态度,彼此之间多了许多的温情。与此相反,母亲则变得y郁了,虽然她仍然掌管着家政大权,可是她的失落还是可以明了的。
而家里的另一个人——洛欣自战败后沉默了好j天,终于一日跑到我房间里肃穆地说道:“我决定要参加救援队,到前线去照顾伤兵。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一怔,没有想到她这j天想的原来是这件事,然而她可以走,我却不能走。
我摇摇头,“我不能走。”
洛欣露出讽刺的笑容“你怕死?”
我缓缓站起来,“我不是怕死。我知道你是ai国的,可是不是只有亲自上前线才算是ai国的。你可知道这一场战下来要多少年?需要多少物力的支持?我不能提,肩不能挑,去前线对人对己都无任何益处。不,洛欣,我不去前线,可是我会在后方尽我全力支持抗战。便是你们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
洛欣猛地站起来道:“好!我们一言为定!姐m两个人,一个前线,一个后线,总要为国家尽自己的力!”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不过路费不够,所以要你这个富婆帮忙。”说着对我一眨眼睛。
我不由得好笑,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我与家的兄弟姐m一向不合,待到关系刚刚有所改善的时候她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