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不但保护不了任何人,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直到Si前最後一刻,满腹满腔充塞的居然还是无能为力的悔恨。
他颤颤巍巍踏出最後一步,终於不堪负荷跌摔在地。步城君气喘如牛,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可待他缓缓坐起身时,那讨人厌的笑声不见了,异常沉重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只余耳边悄悄留下一声幽怨的叹息。
……怎麽回事?步城君不明所以,恍惚听见前方传来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黑暗里走来一抹颀长身影,拖曳着步伐慢慢朝他靠近。
虽不知对方来历,但步城君心想就算Si也要Si个明白,颤抖着手点燃了符咒,映照出来人的形貌──是个眉目明秀、面无表情的青年,肤sE苍白身着绣花大氅,怀里还横抱着一名昏迷的少年。
步城君微眯着眼,总觉得那被抱着的人看上去非常眼熟,好像……好像是……
「何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步城君与何焉进入河洞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李飞鸳等人藏身在一棵半倾倒的朽木底下,周遭围绕着b人高的丛丛枯草,牧芸年让陷入昏迷的杭愉枕着乾草堆休息,时不时上前查看她的伤口状况。
坐在一旁的李飞鸳叼着根草杆耐不住无聊,忍不住向牧芸年搭话:「你觉得步城君这一趟出去,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吗?」
也许是不愿设想其他糟糕的结果,牧芸年不加思索答道:「能。」
「这麽笃定?」
「我希望他一切顺利。」
李飞鸳耸了耸肩,「按理来说是挺难的。」
闻言牧芸年柳眉紧蹙,越发地忧心忡忡,却听李飞鸳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有些人啊,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资质聪慧且天赋异禀,一出生就注定是天道宠儿,我想这种人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还能撞上个什麽百年难得一见的机运,获得大能遗留的至宝、继承百年功力,从此修行之路一飞冲天,直上青云……」
听这人越说越不着边际,牧芸年无情地打断他的话:「李道友话本看多了。」
李飞鸳哼了声正要回嘴,突然神sE遽变,警惕地起身环顾周围;与此同时,牧芸年也立即察觉异样,忙将杭愉护在身後。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发现他们头顶上的枯木不知何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个白发斑驳的红衣男子,手持一把sE泽腥红的大伞,正弯腰打量藏身树下的几人。
李飞鸳表面故作镇定,内心却惊诧不已,暗想此人竟能毫无声息地接近他们,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不说此时此刻只剩他和牧芸年两人,即使步城君在场也绝非敌手。
所幸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歪着头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在强者面前,任何的谎言都可能成为隐忧,因此李飞鸳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是参加云湖大b的修士,不知何故来到此地,由於同伴遭妖物袭击身受重伤,目前暂时藏身於此。」
他一边说明,目光一边望向男人手中那把醒目的红伞,心里突兀地冒出一种可能X。
红衣人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着什麽,李飞鸳听不清,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这位前辈,莫非您也是误入此境之人?」
男人搔了搔头,像是不知该如何答覆,於是随口敷衍道:「……小孩子别问这麽多。」
李飞鸳犹不Si心,继续追问:「前辈是否原与师弟一道同行,而後在此失散?」
师弟?尉迟修脑中立即浮现两只白毛狐狸,顿时心生嫌弃,却不知眼前的碧眼小鬼为何提问都如此迂回怪异。
「你到底想说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对方逐渐不耐,李飞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您就是何焉的师兄吧?」
话音方落,眼前的红衣青年周身气场骤变,杀意倏然排山倒海而来,如万千刀剑无形中直指李飞鸳一行人!李飞鸳与牧芸年险些站不住脚,强大威压令人几yu窒息,明明男人什麽都没做,他们此刻却觉自身如同蝼蚁一般,能轻易被这GU力量碾杀。
「何焉?」尉迟修瞠目Si盯着李飞鸳,眼中毫无波澜,彷佛正看着一名将Si之人,「你为何知道这名字?从实招来。」
从实招来个P!李飞鸳满肚子W言Hui语,不知道这疯子突然发什麽大病,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只能努力发出声音解释:「方、方才……有一少年……与我们……同行……自、自称名……名叫……何焉……!」
怎麽可能?尉迟修虽感到无b荒谬,仍继续问道:「此人外表如何?有何特徵?」
李飞鸳喘了几口气,感觉压制住身躯的力量似乎有所减轻,他终於能顺畅地说话:「个子不高,又瘦又小的,人倒是长得挺好,身边带着一柄素白纸伞……正巧与您手上的那把相似。」
李飞鸳话刚说完,周遭压抑的氛围顷刻烟消云散,他获得解脱般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而牧芸年已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满身大汗、余悸犹存。
听见李飞鸳一番形容,尉迟修这下子完全傻愣在原地,脑子翻来覆去地只剩一个念头疯转──家里的小炉鼎偷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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