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板娘揉着红肿手背,身上包裹着一件单薄衣衫。
“不用找了。”月桂从腰带取出一锭银子放老板娘手上,转身跟她身后。
手持着一把雨伞,也许米色雨伞逆照下,皮肤显得十分白皙,伸出左手,雪花一点一点飘她手上,昂望漫天雪花,眼里溢出稀奇。
一匹马飞奔街道上,路边人群认得坐马背上男子,很是自觉退街道左右两边,月桂视线落坐马背上身穿紫色长袍男子,一时走了神。
突然一阵狂风漫卷而起,手中雨伞飘街道上,凌白浅见状,赶紧跑过去,纤长浓密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清幽眸。拾起掉落地上雨伞,粉裙沾染点点雪花,风中漫卷飞舞。
举起雨伞,瞳孔一紧,只见眼前离自己不远处一身华丽深紫男子,驾一匹黑马直奔而来,男子顿了顿,眼帘浮现出一抹倩影,马上人浑身带着凛然大义气势,那紫色衣袍昂昂飘起,不消片刻,男子迅速拉紧缰绳,那汗血宝马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他凌厉眸子犀利扫向她…。
凌白浅目光一瞬不瞬打量着那张秀雅面部轮廓带着丝丝英气,金色瞳孔像是一汪映着眼光镜子,然而眼底色泽异常冷冽,墨色长发随风飘逸而起。
哪见过他?只要对视那双眼眸,她心就慌得很。
他扬起下颚,游离目光惊愕望着她,跳下马背,脚步速走向她,他要确定,是不是那个女人。
月桂目光四处寻找凌白浅,突然看向男子从马背上跳下,步伐朝凌白浅渐渐逼近,她觉得有不好预感,下意识挡白浅跟前,俯身弱声道:“公子,抱歉,我家夫人不是有意拦你去路。”
公子翼直觉越来越强烈,透着那双银眸,一眼认出她就是他一直找女人,深邃眸逼视着月桂,扯了扯薄唇:“闪开”声音里冷,扑面而来,一直袭入到她心里。
月桂犹豫,望着公子翼,她低着头退到凌白浅身后。
“是你,你没死?”公子翼冰冷双手紧紧捏住她肩膀,他眼中掀起喜悦,深邃眼眸深深看着她,声音明显带着点兴奋。
手上雨伞掉落雪地上,嫣红嘴唇呼出暖气,眼角却微微上扬,讶异目光望着他,柔声道:“这位公子…。我认识你吗?”
“呃?”公子翼挑起细眉,金色瞳孔发出邪气光芒,邹着眉稍,“慕容小小,你忘了我是谁?”
“公子,想必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慕容小小,小女子姓凌,名叫白浅。”凌白浅挑眉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脸庞,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记不起他是谁。
看到她眼神那样陌生,细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手指一用力,抬起她下颚,让她得脸得以贴近自己,眯起凤眸,他怒了怒薄唇道:“你个死没良心女人,才过三个月就把我忘得那样彻底,亏我每天都派人寻找你下落,你居然真跑去找野男人?你忘了我,那恒儿呢?”他突然懊恼叹息一声,妖媚眉眼见流露出她无法看懂眼神,看似担忧,看似忧伤,各种复杂眼神。
貌似这话似曾哪听过…。
凌白浅手腕被他那双强有力手紧紧捏住,痛得眉心紧皱,挣扎道:“公子轻松手,男女有别。”
月桂见公子翼拉着她往马儿走去,心一紧,赶紧上前拦住他去路,眼底泛起一抹犀利暗芒,张开双手,沉声道:“公子,放开我家夫人,我家主子你得罪不起。”冰冷声音透着威胁。
公子翼不屑瞥了眼月桂,转身不顾众人诡异目光,将身后女人扛肩膀上,对视月桂那双杏眼,冷声道:“她是本少爷女人,轮不到你来插手。”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一把将月桂推倒地上,扛肩上女人拼命捶打着他后背,然而他却一脸阴森纵然跃身跳马背上,马儿飞奔宽敞马路上。
月桂望着离去背影,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往凌王府跑去。
马儿速度极,凌白浅横坐马背上,瘦弱身子紧紧依偎他宽敞怀里,紧紧捏住紫色衣衫,生怕掉了下来,他身上透着一股淡淡香味,他呼出气息是那样冰凉。
余光淡淡扫了眼怀里惊恐不安女人,此时慕容小小变得那样软弱,邪美脸上那双金瞳微微眯起,马儿已经到了自家门口,跃下马背,伸出双手捏住她细腰,将她抱了下来。
微风中那头墨发漫卷而下,披散肩上。
双足缓缓落地,愕然看向眼前一脸阴沉男子,皱眉道:“公子,请你放我回去,轩他会担心我,我不要他担心我。”声音很小,但却没有丝毫掩饰她担忧。
轩?透着那双银眸,瞬间好像她那股以生自来傲气顿时消失,眼底顿时暗淡下来,修长手指挑起她下颚,眼神深情对视着她,表情略带严肃:“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你怎么可以担心段子轩?你不是该恨他,不是该杀了他。以前你,不是这样。”声音透着一丝失望。
凌白浅望着那双金瞳一闪而逝受伤,眼神一滞,银色眼底似有什么涌起,为什么当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们似曾认识,那种感情从相见那一刻,一直到现。
心那一刻深深刺痛?为什么她有那种感觉,他到底跟她什么关系?
公子翼紧紧扣住她挣扎手腕,声音很沉很沉:“你看着我眼睛,告诉我,你叫慕容小小。”那夜自从慕容小小被黑衣人带走后,他以为她死了,然而她却活生生站他面前,却不认得他?
眼前闪过一丝银光,凌白浅身形微微一滞,命令声音,有一种让人根本不敢反抗霸气,她很乖,听他话对视那双金色眼瞳,顿声道:“我叫…。慕容小小。”然而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很陌生很陌生。
“你…。”公子翼眼色一冷,他不信,他不信她会失忆,将瘦弱她扛肩膀上,迈开步伐朝着府内走去。
“公子。”侍卫惊愕看着公子身上扛着一个女人,看似很眼熟,但当他们看到公子翼眼神阴冷眼眸,顿时不敢多问多想多看,低着头。
“咯吱”一声,公子翼那一身紫色衣袍朦胧日光下泛起光华,他踢门走进了厢房内,将抗肩上女人放地上,“我就不信你真失忆了。”说罢,用力一推,将凌白浅丢床榻上。
他慢慢逼近她,吓得白浅猥琐床角内,“嘶”一声,将她身上衣裳粗鲁撕破,露出那白皙肌肤,身子顿时僵硬,手背遮住眼眸哀求道:“求你,求你放了我,不要不要…。”声音重复着那句话。公子翼另外一只手飞擒住凌白浅双腕,高举过头,公子翼愕然看向凌白浅,她…。
“你…。你哭什么?”温润声音略微暗哑,她不应该哭,而是应该一脚将他踹开女人,眼里却含着泪,身子不断发抖,变了,就算是失忆,那原本性格怎会跟随改变?
莫非她不是慕容小小?
“你毁我清白…。”白浅甚是无辜盯着公子翼,眼里含着晶莹剔透泪珠,敛起羞红视线。
混蛋,毁她清白之身,就连王爷都不让碰,居然载他手上,越想越不值,加激起心中委屈。
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兮兮小人儿,有那一瞬间,他打消之前念头,受不了女人当着他面前哭,何况是她慕容小小当着他面前哭得那番可怜?心猛地一紧,纤细手指轻轻逝去她眼角上泪水,低沉道:“该死女人,我不碰你就是了,别哭了。”声音略带命令。
“你欺负我……”白浅水汪汪眼眸望着那双犀利金瞳,哭得加凶狠。
公子翼耳边不断传来哭泣声,头皮一阵发麻,他受不了她那可怜兮兮盯着他哭,不说还好,一说她哭得凶,吹了一口薄冰冷气,他并未因为她哭声而反感。纤细手指轻轻划过那清秀脸蛋,“你可以忘了我,恒儿呢?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儿子被我欺负吗?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儿子生死吗?”
他不知道慕容小小三个月前被黑衣人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她就是慕容小小。
她可以忘了所有人,但唯独恒儿不可以。
恒儿每天闷房间里,哭着喊着要娘亲,他心不知道多痛,也许这是第二次被长得相似两个女人深深刺痛那颗冰冷心。
“恒儿?”这下,凌白浅止住眼泪,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口中恒儿是她儿子?她心被什么猛地揪痛。秀眉缓缓凝了起来,脸上表情也一点点凝固嘴边。
见她有了反应,公子翼抓住她冰冷双肩,眼底流露出淡定:“是,没错,恒儿!你还记得他吗?”
脑海里模糊片段忽闪忽灭,脑袋痛得要撕碎。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我说过不是你要找人,求你放我回去。”白浅那双水眸含着一丝请求,她只想回去,面对他句句逼问,她很无助,脑海依旧空白。
望着她那哀求眼前,气得公子翼站身,整理好衣衫,余光淡淡瞥了眼白浅,那眼神恨不得撬开她脑门,看看是不是生锈了。清眸中波光潋滟,“回去不可能!除非你想起你儿子为止,不然…”阴森森转过身,膝盖放床沿边,眯起眼眸:“不然我会活活饿死你哟。”
“我发誓跟你没完!”凄然哭泣声,传来凌白浅咒骂。
“慕容小小,你听清楚了,你不叫凌白浅,你口中那个男人,是你不想见到男人。恒儿才是你该关心人!”公子翼叹息一口气,眼神是那样认真看着她,站起身转身推门而去。
站门外一抹小小身影挡住他去路,恒儿抬起眼眸盯着他,撇嘴道:“爹,娘亲是不是里面?我要见娘亲。”那渴望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自。
瞥了一眼屋内女人,公子翼回神,脸色才稍缓和些,蹲下身,揉着那头浓密墨发,眼里溢出溺爱,轻声道:“恒儿乖,你娘亲现病了很严重,怕是会传染到你。爹带你去云叔叔那,好吗?”
唉!年仅二十二岁他,何来这么大儿子,都怨慕容小小这女人丢下这么小儿子,就拍拍屁股跑去找野男人,这三个月里,活把他折腾死!身份高贵太子爷,却是又当爹又当娘,谁让恒儿只认他这个爹?
恒儿担忧地皱了皱小眉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一瞬不瞬,“我不怕,她是我娘!”趁他不注意时,从屋外转进门缝,水汪汪眼眸看着坐床上娘亲,哭了,哭得很是可怜。
“娘亲你去哪了,儿子想死你了。”只见一个看似五岁大孩子黑色眼瞳像是涌入什么似,一把扑她身上,哭得可怜兮兮。
凌白浅愕然视线望向怀里孩子,她居然没有一丝反感,那双眼眸湿湿,为什么她会哭?心好像被揪了起来,痛得连呼吸都觉得窒息。
“你为什么叫我娘?”声音淡淡从她嘴里一字一顿吐出,眼里映着愕然,眉头紧皱。
恒儿眼神一滞,看着她那陌生又冷漠眼神,他小心肝顿时被揪紧,可怜兮兮扬起头,小小手捧住娘亲脸蛋,声音哽咽苦涩道:“娘亲,我是你儿子啊!呜呜,你怎么可以忘了孩儿。”
他不可置信看着娘亲那冷漠眼神,哭得加厉害。
“我不是你娘,你认错娘了。”凌白浅很淡定回道,当接触到他那可怜兮兮目光时,心痛,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嘴角,然而这声娘亲,却是令她那样陌生。
“呜呜,娘亲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儿子,恒儿啊!是不是我不乖,让娘亲生气了,娘亲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要我,恒儿会乖乖学武功,呜呜…。”
公子翼愣愣看着她,变了,真变了,他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感觉,眼神语气和表情。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如果是慕容小小,不可能没有理由不认自己儿子。
“难道你连自己儿子都忘了?”声音低沉暗哑,秀眉缓缓凝了起来,眼底色泽顿时浓郁了几分。
此时,凌白浅顿了一下,眼神一凝,慎重口气道:“我说过,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忘了一干二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孩子是谁,但是这样做兴许他死了这条心,她只想回去。
“一干二净?”消瘦身影晃了一下,狭长深幽金色眼眸显得深意。
“娘亲,你别吓我,呜呜。”恒儿真是被她吓到了,就连她心肝宝贝都可以忘了,难道娘亲真不要他了?
凌白浅脑海里速闪过一张灿烂笑容,很模糊,她双手捂住手,努力想去回想,可是当她看清那张脸时,头猛地剧痛,也许承受不了剧痛,扑倒床上晕死过去。
公子翼脸上一闪而逝愕然,坐床边望着那张清秀脸蛋,显得很苍白,嘴唇泛白,额头冒着点点汗水,眉心紧皱,看似很痛苦。
恒儿吓哭了,哽咽道:“爹,娘亲怎么了?”
“来人!”他顾不上解释,低吼一声。
长长回廊上,正巡逻凌傲闻听屋内床来一声低吼,眼色一冷,闯了进去,愕然看向躺床上女人,上前半跪地上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去请太医。”公子翼余光淡淡扫了眼凌傲,声音十分低沉。
“是。”凌傲瞥了眼凌白浅,转身速朝着屋外离去。
过没多久,胡太医被凌傲粗鲁扯着衣裳匆匆进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皱着眉头,收拾好药箱。望了一眼一旁哭哭啼啼孩子,站起身恭敬对着公子翼说道:“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望了一眼慕容小小,跟着走出屋内,细细详问道:“胡太医,有话不妨直讲,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回公子话,微臣检查过姑娘伤势,之前受过重伤,不知是哪位高人救活了她,不过…这位姑娘脑部受到严重创伤,怕是得了失忆症。”
闻听,公子翼脸色顿时一僵,狡长凤眸暗沉,失忆?紧抿嘴唇,凝问道:“这么说她是真失忆?那不知有何灵药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胡太医扶着胡须,摇着头道:“无药可医,按照这位姑娘头部伤势来看,脑部应该有淤血,怕是…”
“是吗?”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不过公子无需担忧,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位姑娘恢复记忆,只是这个方法已经流失多年,不知可行不可行。”胡太医看得出那个女人对殿下来说很重要,他必定会全力医治好慕容小小。
公子翼眼里一闪而逝暗芒,挑眉道:“说来听听,只要能让她恢复记忆,本太子必定重重有赏。”
“公子稍安勿躁。”胡太医从怀里取出钥匙,是用绳子绑住,半空中旋晃,“用它催眠,指不定能恢复那位姑娘记忆,不过得让姑娘自行配合。”凌王府
段子轩坐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卷,心中有着一丝丝不好预感,俊眉紧紧深邹。
“让我进去,王爷…。”屋外突然传来月桂声音。
“让她进来!”段子轩淡淡道,挑眉放下书卷,端着下人递来茶水,润了润喉咙。
月桂推门而入,他囚牢般眼神鄙视下,她眼睛犹如惊慌小鹿眼睛,流露出惊恐和畏惧,跪地上,颤抖着声音,弱弱道:“回王爷话,王妃…。王妃被一个面生男子带走,那位公子还说…。”
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黝黑眼底似有什么涌起,温润声音透着一丝威严:“还说什么?”
“还说,王妃是他女人,挡路者杀无赦,奴婢不敢阻拦,只好让王爷定夺。”月桂心中暗沉,后背一阵馊凉。
“…。”他沉默,一双墨色水眸因为愤怒而充满了血丝,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冷气。
月桂吓得冷汗直冒,若是王爷真动怒,怕是小命难保,暗暗祈祷着,希望王爷不要责怪他,后背刚才已经被汗水湿透,不敢直视段子轩眼睛,生怕煞到自己。低沉道:“王爷息怒。”
三个月前,他得知慕容小小以公子翼爱妃名义赴宴,赶去时,她浑身是血躺地上奄奄一息,他访遍名医,为得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才得以将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女人。
谁料,这一出去,就从他身边夺走慕容小小?
黝黑眸光一暗,站起身冷视月桂:“可知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