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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隙看见那方的地儿上躺着一个穿千水裙的身子。瞬间眼睛大睁,放在地上的手都要攥起来之际,一道尖利的嗓子喊道“皇上到。”原本攥起来的手指松开,半撑起的身子也瞬间躺平,正好挨下了因为他方才起身六皇子以为他要反抗因而更加用了些力道的一砸拳。

咸平帝还未到,又有声儿喊“太后到”,于是一团哄乱中,咸平帝和太后到来之际就看见六皇子骑在五皇子身上,衣衫凌乱眼带血色面色狰狞状若疯狂要五皇子命般的挥拳头,那厢头众嫔妃团围在一起惊叫一团,太后目瞪口呆,皇上雷霆震怒。

穆清未及反应被抡了一胳膊摔在地上的那瞬间她蓦地想到五皇子其实功夫深不可测,今日这样怕也是人家有什么目的,她何苦要上前挨这么一下。脑袋里闪现了这样的念头,睁眼只看见头顶黑幕一样的夜空上星子亮闪,随即便觉得自己耳朵轰鸣,仰面摔倒之际,她脑袋直直撞到地上了。

%%%%%%%%%%%%%%%%%%%%%%%%%%%%%%%%%%%%%%

“皇上,娘娘醒了。”

还未睁眼,穆清便听见也不知是尔兰还是明月的声音,分辨不很清楚,然鼻端幽幽的茶花香是她惯常闻的,看来她在昭阳宫里。

脑侧一股股抽疼,两鬓像是叫人狠狠捶了一通,很不想睁眼,只希望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就浑身都是舒爽的,没有发昏冲上去卷到两个男人打架中被抡了一胳膊还险些连脑袋都摔破壳。然皇上在,她就不得不睁眼。将将睁开眼,就看见咸平帝正俯身看着她,穆清想要扯个笑,却是有那个想法都觉得脑壳疼,遂就只忽闪了一下眼睫。

“太医……”咸平帝眼见着晚宴时分还娇艳花儿一样的静嫔这时脸色苍白说话力气也无,躺在锦被中像是蓦然就瘦弱了许多,只气的声音都要发颤。

太医过来翻看了穆清眼皮,出去回话时穆清便有些听不清,只听见“无大碍……静养些时日……”恼仁一阵阵发疼,心里悔的恨不得掐自己一把,作何那时半点脑子都不用便冲上去,这回落了个浑身疼外带脑袋疼的不是自己的便了了了,舒服了!真好,真真是好极了!

一方脑袋疼,一方懊悔,穆清眼泪险些要出来,要不是动个眼皮子脑仁疼她就要哭出来。

正自觉得痛不欲生想要摘掉脑袋的时候咸平帝又进来了,坐在床沿的咸平帝捋了捋穆清头发道“六皇子鹰扬殴打弟兄殴打后妃,无视宫规国规,朕已经收了虎威将军符印,宗人府现已将六皇子□起来。”

穆清知这算是给这场闹剧一个交代,六皇子总是个皇嗣,就算加上先前席间皇上提到六皇子所犯罪行也不能将六皇子处死,至多怕也就是革除在朝一切职务□起来,至于□时间多长,就看皇上的心情。

这时也就只能勉强点点头忍着头脑一阵阵发昏向皇上示意自己不介怀。

识大体,善解人意,咸平帝自是对穆清满意的,他也听了静嫔是唯一一个想要上前拉开两位皇子因而被误伤的经过,遂这时很是疼惜静嫔,折子已经堆了一案几他也抽了时间等到静嫔醒来。

咸平帝脸上带着心力交瘁的痕迹,短短几天未见仿佛老了许多岁,怕是朝堂有大事。

等穆清拿出最大的意志力不要让自己上下眼皮粘在一起的时候咸平帝终于吩咐宫人仔细伺候静嫔然后走了,几乎咸平帝刚走出宫门,穆清再不强迫自己清醒,立时陷入昏睡中,脑袋昏疼。

夜半时分,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不知怎的,穆清蓦地便醒来了,随即便感觉自己脸上贴着一只手,大脑来不及做出判断她眼睛先一步睁开了,黑黝黝的一个人隐在床帏里,殿里的烛火并未全部灭掉,因而穆清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儿上的是那夜叉五皇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缉熙的手放在穆清脸上,兴许是之前这人拨弄的动作大了些,遂弄醒了穆清,只是弄醒了人,缉熙也不说话,脸在床帏后面正好是背着光,黑漆漆一团叫人看不清表情。

“把我的脑仁挖走。”互相看了半晌,穆清蓦地这样说,随即眼泪珠子便从眼眶一滚而出,四处乱蹦,几颗泪珠子便蹦跶到脸蛋那只手背上。

穆清在进宫之前的生活严苛枯燥,可是锦衣玉食,谁也不敢委屈她,然近些时日,她过活的让自己都难受,心里的种种想法种种不自在种种小心也就罢了,她是能受得了那样生活,可是受不了身体上的疼痛,尤其是脑袋直直撞了地面,严重的浑重和犯胃感折磨的她脆弱的不成样子,这会子看见罪魁祸首连气带疼,本应该好好问清楚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叫五皇子再不要沾染自己,可是话一出来就是那样一句,外带着一连串的眼泪珠子。

显然,这意料之外的一句话和手背上的湿润灼热感让坐着的人起了些情绪起伏,坐在床边儿上的人气息明显有了变化。

一句话说完便没人说话了,穆清是没法说,缉熙不知是何原因也不说话,只来回摸躺着人脸蛋。

于礼不合,而且很危险,可是这样温情的动作于谁在这样时刻都不能拒绝,穆清想要安稳在后宫生活,伺候皇上终老,怀上皇子,好不要殉葬,和成年皇子有任何瓜葛都将和她原来想好的路背道而驰,而且她这样难受完全是因了这五皇子,可是原谅她少不更事,况且这时她没有力气挥开那只手,就以这样两个借口,穆清没有挪开脸上那只手。

眼泪流过一点就被收住了,人人皆知眼泪一旦开闸不管事情至于不至于到痛哭的地步总是会不那么容易被收住,可是穆清忍了下来,放纵自己成习惯会让她在这样的地方活不下去。

缉熙心想,这个时候的穆清可真乖啊,两只眼睛被泪水浸的透亮,没有平日的戒备,只嗯傻乎乎的看着他,像个无害的狗崽子,遂这时候的他也是无害的,人在干净柔软无害的生物前也会收起自己的棱角和尖刺,变得不设防和干净柔软。缉熙觉得穆清这时是可爱无比的,遂她俯身,笨拙的将自己嘴唇贴了穆清额头一下,然后起身满脸暗烧的同时觉得无比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灵感如尿崩有个屁用,架不住车厢里有婴儿和铁路之声啊尼玛!!!!我很想一章轰一万字,,但是尼玛我借口总有这么多。。。。。我真在火车上写了一章

40赈灾人选

穆清震惊的看五皇子,可是五皇子的脸她看不清,于是只说“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末了就说不出话来。整个脑仁疼且乱,方才额头被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时她觉得陌生极了,鼻端凑上来的气息也很陌生,她是慌乱的,慌乱过后大脑空白了瞬间。

缉熙不说话,穆清看了没一会就闭上眼睛,她想要赶紧睡着,暂时她思考不能,但是睡觉是可以的,只是眼睑虽然合上了,睫毛乱颤是怎么回事?

缉熙自打抬起上身脸开始烧到在穆清的注视下越来越烧,最后等人家闭眼之后才慢慢退了热度,安静坐床边儿上。

“你出去。”过了好半晌,一心想要睡着的人睡不着,遂开口说话。

缉熙只坐着不动弹,“不出去,你睡你的。”

能睡着么!身边坐着个大活人且一身的血腥气谁能睡着?况且即便脑仁疼的无法思考,但是本能还在,本能提醒穆清她其实应该要远离五皇子的,遂这时听见这人硬邦邦回了这么一句理直气壮的话险些要起身将人搡出去,只是一有那个念头脑仁疼的更甚这才罢了,暗暗吐纳了一口气,穆清想起今晚的事。本不应该过问的,可是至少她摔了脑袋了不是么,是该问问清楚好以后防着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摔成这样!

“今晚你是故意要激怒六皇子的么?”

缉熙不说话,只伸手捏上穆清放在被外的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能分那绵软女儿家小手的两三个,遂完完全全裹着那只小手揉捏,下意识的动作只是。

穆清很是反感五皇子对她动手动脚,说反感倒不如说是害怕,她是后妃,她是皇子,她害怕和皇子扯上关系,她希望本本分分做好妃子便可,遂绷着脑袋腕子上使劲儿要将自己手拿开,可是即被人家攥上了哪里是能拿开的,况且她在晚宴时候见着五皇子在人前那缩着膀子木讷寡言又在她跟前这副样子,心里隐约有了点子能搅乱她心智的想法,一时间整个人也被搅得少了些气势,于是腕子使了半天劲儿没能将手拿开。

“你作何是要叫六皇子是……是野种?”先前晚宴时分穆清是不知八皇子到底说了什么才叫六皇子不顾场合发作,可是出殿后她清楚听见边儿上这人貌似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眼儿才叫六皇子当场就扑上去的。

“睡觉!脑袋不疼了?”缉熙粗声粗气说话,嫌穆清耳朵太尖一样瞪了穆清一眼,可惜穆清闭着眼睛,遂他瞪过去发现人家闭着眼就没趣的又收回目光,低头搓着掌中小手嘟囔了一句啥。

穆清是没听清缉熙说了啥,只是隐约听见这人仿佛说了个“是他先叫我的。”仿佛告状一样的语气,小孩儿一样跟家里大人说就算打架也是他先打我的,错不在我身上!

穆清隐约听见了,当然也有种这样小孩儿告状一样的感觉,遂睁眼看了缉熙一眼,见这人垂着眼皮子,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怎的,莫名有种她偶尔见着她还是女儿家时刘家那洒扫妈子的孙子扯着奶奶衣角点着脚尖扁嘴要糖葫芦吃的样子,也是这样垂着眼皮子将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的样子。可是随即便下意识的一摇头,这人真能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先惹六皇子的!然一摇头,险些没将自己舌头疼的咬掉,冷不丁那么一下,嘶嘶吸凉气中穆清眼泪险些难受出来,脑袋疼,不光疼,还喉头恶心。

咬牙忍下了那一股子恶心,屏气了半晌才平复下来,这回是大气也不敢出了,只是平平躺好然后努力将声音放平说话“你是不是要害六皇子?”

穆清一贯的理念是只要别人不来害我,我必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显见着今晚这六皇子从头到尾都象是被陷害到底的,本来皇上就震怒,罚跪六皇子在群芳阁外,可是兴许是这五皇子太歹毒,嫌六皇子不惨还是怎的,竟然末了来了那样一场苦肉计,这回六皇子是真被搁置□了,怕是五皇子一连串计谋成功了。

缉熙现在本就觉得穆清是他的亲近之人了,自然而然就展现了自己不外人知的一面,想要不刚强就不刚强,想要使性子就使性子,可是穆清方才绷着声音听着就有股子冷冰冰的味道,还什麽叫他要害六皇子?!言下之意怎的有种做错事的是他?他当然没错,虽然他是真的要害那杂种!

穆清毕竟进宫时间太短,很多事情她是真的不知,对于五皇子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有一点点模糊的了解,她当然也不知被自己兄弟或是奴才跟在屁股后面一连声叫野种的感觉,当年六皇子是那跟着五皇子叫的最凶的那个,可是讽刺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六皇子越来越不像当朝皇家之人,五官身材长得倒像是那北边大寮国的蛮子,反倒是五皇子几乎是先皇的翻版。也不知是从何时日开始,宫里便逐渐开始有传言说五皇子非我皇族之人,起先也就只有一小股人说,等渐渐儿的,宫里开始蔓延六皇子非皇上真血脉,等皇上知道后六皇子已经暴躁到见人就觉得那人眼睛里是懷疑時六皇子已經十四歲,好好兒的一個皇子滿身的暴戾氣,成天疑神疑鬼,这让李贤妃险些哭瞎眼睛,央求皇上当众滴血验子。咸平帝着人滴血之后,六皇子自然真正的龙子,于是往后些时间这一股子传言才开始慢慢没有了。由于六皇子一身的戾气又长的孔武有力,遂六皇子母舅尚书员外郎李智上书请求六皇子随西征大军去军队,早日在军队锻炼,兴许六皇子可以成为一个将才。咸平帝允了,于是六皇子十四岁就上阵杀敌,比自己其他兄弟早日建功立业,十六岁已有正职,虎威将军。

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回宫之后自然不愿意被人提起旧日的话题,可是连六皇子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和咸平帝及众多兄弟不像,心里本就有了些疑虑,这时偏生还有人要说出来,上阵杀敌尚且不怕还怕打一个皇子么?且在军队数年,军中无将才,只有六皇子将将能领兵打仗,渐渐儿便有些目中无人,宫规什么的自然是不放在眼里,若不是咸平帝知道他在边疆干下的那些事,刚开始呵斥他他不还梗着脖子么。

五皇子最是了解六皇子,遂想要激怒六皇子自然捡六皇子最在意的事情说,因而便有了穆清听到的那两个字,至于缉熙为何要一再的激怒六皇子,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这人说心思深沉就深沉,说心思简单就简单,单看什么时候对什么人,穆清自是不知五皇子这么一串是为什么。

这会子穆清问了话缉熙便气急败坏,各种细节种种他不愿意跟穆清说,只是觉得这女人怎么觉得他做错了?越发的不吭声,只是一遍遍捏着穆清手,自己又气又委屈了呢还。

穆清眼见着这五皇子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这人态度便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存了心的要害六皇子,皇子间争斗她是知道,于是就不再说话。

又抬眼看了缉熙一眼,见缉熙垂眼皮子抿嘴固执的样儿,恍惚就有种怎的性子是个这样的人,一忽儿像个夜叉,一忽儿嘟嘟囔囔的又像个小孩儿,又这样的一面她老是看见。于是心里越发乱,有些东西你若是没想到那里去,即便它永远在你身边晃,你也不会注意到,倘若一旦有一天你想到那个点上,那就能越想越多,越想越乱,遂穆清强令自己打住,眼睛闭上这回是真的打算要睡着了。

本打算是真的要睡,可是过了半晌缉熙捅捅穆清,穆清烦的要死,皱眉睁开眼,等着这人说话。

“是他先说的,也是他先要害我的!"适应了床帏里的黑暗,穆清便能稍稍看清些缉熙的表情,这时候就见缉熙拧着眉毛一脸气愤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穆清思索了好半天才觉得这可能是这五皇子给她的解释。像是心有不甘一样的一句话,再加上那样的表情,穆清看了半晌,心里便渐渐有些柔软,这五皇子这会的样子真像极了一个别扭扭还爱面子不爱说话的小男孩,像是被家里父母误解了一般既不想说话又觉得被误解不甘心要不解释一下的样子。

“去宣太医把伤口擦洗擦洗吧。”穆清是个女人,或许还不是个成熟的女人,可是自觉心里很是成熟,这会总感觉缉熙是个别别扭扭半大孩子,于是也就不再一味的排斥厌恶这五皇子。

她也不愿意老是一脸厌恶的对着谁,可是她有她的身份,她还有娘家人,哪里能不小心翼翼的看清脚下然后踩实了再迈出步子?今晚就暂且这样,况且这五皇子不是她能说不要来昭阳宫就能不来的,只希望往后五皇子长几岁明白事理之后行事不要这样无视规矩,慢慢儿的也就不再来昭阳宫。

完蛋,穆清教这会小孩儿一样别别扭扭的五皇子迷惑了,觉得这人是否不经事还未长大,岂不知这人不知走了多少别人未曾走过的路,也不知吃过多少苦头,更不知这人心思到底有多少层深。因了她只寥寥见过缉熙心思的一两层,那一两层也是缉熙愿意让她看的那点子,于是便有了希望五皇子懂事明理之后自然不会再来昭阳宫的想法。

缉熙不知穆清心思,只是察觉穆清像是口气不再冷冰冰,于是便直觉要欢喜,被六皇子踢打的那点子疼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那点疼算什么,能比得上三九寒天在极寒冷潭里浸泡几天几夜的疼么?这点疼他是不在意的,于是只坐着不动弹。

“难闻的很。”穆清实在忍不了那血腥气。

于是缉熙拧着眉毛嫌穆清实在娇气且多事,哪里有血腥气?哪里有?根本没有嘛!他是对眉骨上掉着的那一快皮肉视而不见了!

“去擦洗擦洗。”

缉熙嘀嘀咕咕走了,只觉得真是要被穆清烦死了,麻烦的不得了!长手长脚的瘦高个儿拧着眉毛小声嘀咕的着从床榻离开,穆清稍稍侧眼看着这样儿的缉熙,见那背影消失在月门外的人实在单薄的很,闭上眼睡觉,明明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嘛,白长了那么个身条子!

今晚穆清被摔了脑袋着实是缉熙没想到的,眼角瞄见躺地上之人是这女人的时候,他险些没绷住要发疯,待六皇子被宗人府收监之后他一度想要进去将人弄死了算,他的东西,就算是他的狗,叫别人弄掉了一根狗毛他也是不允许的,何况还是个他决心一直要下去的东西,一瞬间就觉着筋骨要崩开,缉熙吃惊自己反应之余,便按捺下那股子冲动没去宗人府,只等着咸平帝走后进了昭阳宫。

%%%%%%%%%%%%%

二日,朝堂上。

咸平帝高高坐在上首,目光巡视了底下的人一眼,仔细搜寻了一番还是不能定下一个人去江淮。

前些时日江淮一带连日大雨,河堤毁坏无数,良田屋舍被毁坏万顷万幢,本应早早就着人去赈灾,只是因了西北战事吃紧满朝都在筹备粮草。近些时日战事稍缓,江淮的赈灾刻不容缓,已经有折子上书淮阳一带的好些州府瘟疫遍及,眼下朝廷真是要派大臣了。只是因了准备战事的缘故,赈灾一事迟缓不行已经广受百姓诟病,这会去的人选须得是天下皆知的重臣,且要善于理事头脑灵活。然朝中肱骨治臣诸如萧铎等人是离不得朝,老臣也是舟车劳顿不能,善治又经得住舟车劳顿的大臣真是少得可怜,当朝重用文臣,一个个儿文臣都文文弱弱,鲜少有善治干脆有将才之风的文臣,说话能行,真要办事却是要拖拉的。本应这赈灾一事是要六皇子出行的,六皇子天下已知,再加上几个文臣同行,应是个好人选,却是这当口六皇子被監禁,于是这时终不能决定哪个要去赈灾。

今早上朝之时咸平帝早早就说了赈灾一事,这时大臣们互相看看,没人出声。这赈灾一事是个烫手差事,瘟疫横行不说,最重要是没有一点能力是不能让底下的州府县各处出力配合,且朝廷银钱紧缺,带着有限的点子物资去填那看不见的无底洞,哪个能愿意去?

忽的,工部侍郎韩应麟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赈灾一事兹事体大,若是不能安置百姓,生灵涂炭不说,怕是天下也会不稳,边疆又有外族侵扰,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此次钦差必是重中之重。”

“哦,爱卿以为此次人选当选谁合适?”

“启禀皇上,臣以为,五皇子是最佳人选。”

韩应麟此话一出,朝堂上下都起了一些马蚤动,只五皇子站在后面不说话,面皮也不动。咸平帝对于韩应麟推举的人选也很是意外。

“臣以为,五皇子虽沉默寡言,但德行兼备,且据臣私下了解,五皇子已要将藏经阁藏书览遍,此次赈灾,天文地理,农医工商须得都了解些,兼各地风土人情也要清楚,五皇子博览群书,想是比之臣等要合适些。况且五皇子做事稳当之际,想法也甚是周全,又是皇子身份,出行各地最是恰当不过,如此一则可彰显皇上对百姓的重视,二则臣以为该到五皇子为国效力的时候了,此次权当是锻炼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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