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骂谁,几乎咬牙切齿,温盈费力吸了两口气,看着他比自己还狼狈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温盈被他掐的喘不上气,双腿在地上蹬了两下,一脚踢在裴云景腿上。
“大人不敢看我。”他一直在咳嗽,也没有停下笑,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在说些什么?”
温盈摇头道:“大人不会杀我,但你怕我,你恨不得我死。”
裴云景半晌没说话,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回荡,温盈从地上爬起来,缓缓靠上裴云景的大腿。
裴云景像失了魂,往日他早一脚踢出去,现在却被温盈拽下了裤子,把阳物含了进去。
口腔的温热湿软,喉咙挤压着收紧,裴云景闷哼一声,温盈刻意讨好,其中滋味自然是裴云景没有尝过的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盈张口给他看唇齿间的浊液,双眼直直盯着他。裴云景看出嘲讽,胯间湿漉漉的残余,让他更不自在,他第一次没顾得上擦,逃似地向后退,逃出门去。
第二天温盈就被送回了家。
他一去七八日,精疲力尽,顾不上休息,先去看程乐安。小孩知道家中存物的地方,也会热些饭食,但毕竟是个孩子,他得亲自看一眼。
没等他关好门,程乐安就从窗子翻了进来,温盈问他这几日好不好,程乐安却说,有个道士哥哥,送了很多东西。
“但是我没要。”
温盈不许他接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他这里来往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更要警惕。
温盈听了他的话,脸色愈发苍白,他摸了摸程乐安的头发,抱着他,几乎蜷缩起来。程乐安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温盈身体不住地抖,呼吸急促,他只好回抱住温盈。
“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你没错,哥就是有点、有点累了。”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若冲,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盈抬起一张满是泪的脸,和站在窗口的季玄一打了个照面。
“我看你不在……这孩子在你屋里,我……”他从来没有这样吞吞吐吐,温盈接过他的话,胡乱抹了一把脸。
“多谢你,但这里不宜久留,道长这就请吧。”
季玄一被当面泼了冷水,连日的担忧都成了气恼,他一片好心,温盈却这样不领情。
“怎么不宜久留,别人来得,就我来不得?”
温盈把小孩赶出去,冲着季玄一笑道:“那你要做我的客人吗?”
季玄一的表情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棍,仿佛一只误入樊笼的鹤,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你故意说这些话,想气我的是不是……”他的眼睛亮了一亮,温盈性子比他混多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不是要做比裴大夫还有名的大夫吗,若冲,你还生我的气,是不是?”
他眼睛里的光又灭了,温盈散开的衣领下,是交叠的鞭痕,它们聚集在胸口那片软肉上,肿胀的微微隆起。
“还要继续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玄一不说话,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嘴唇无声张合。温盈原本还有些难堪惊惧,可如今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季玄一的出现,就像一个耳光,彻底打碎了他对未来的期盼。
他踢掉裤子,只剩了上衣松散地挂在肩上,双膝的淤青还没有散,在裴云景面前,他只能跪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随着一声脆响,季玄一搭在窗框上的手掌血流如注,木刺深深嵌入掌心,他不知痛,只不住地摇头,不愿再看,眼神却无法从温盈身上的痕迹移开。
他以为温盈离开后,至少是随心所欲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重逢。
如果当初他没有放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脸色太难看,温盈觉得他大约是没什么心思了,随手拢了拢衣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报应吧,我落魄,你难道不高兴?”
季玄一的脸色更难看了,温盈在上面竟然同时看出了愤怒,同情和惊异,它们混合在一起,把那张清俊的脸,扭曲成了不甘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们分开的时候,季玄一便说过,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来找他,就算没有这些纠葛,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盈嗯嗯啊啊地应着,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拉不下这个脸去。回万花,那是他的师门,闯了滔天的祸事,该回还是要回,当然被赶出来是另一回事。但季玄一,从玩伴变床伴,还因他受此羞辱,温盈觉得他没一剑劈死自己已经是好修养。
但季玄一是认真的,温盈直到今天才发现,他竟然是真的还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如今一副被搓扁揉圆也不反抗的好性子,是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之后,舍了一身骨头重新拼凑起的皮肉,担不下这样重的情意了。
“别杵在这了,耽误我生意。”
他当做看不见这么大个活人,抬手就要关窗,季玄一的手被撞了一下,剧痛让他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窗扇,与温盈僵持。
“让我帮你。”
温盈自嘲的笑了一声,他撑在床沿,微微探出身去,向季玄一靠近。
“帮我?”他的嘴唇已经贴到季玄一脸颊,湿热的呼吸顺着领口往下滑,在他唇边落了个吻。季玄一猛地一转头,温盈退开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季玄一摇头,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温盈也变成了他从未想过的模样。
“走吧。”温盈的声音从闭合的窗缝中透出来,季玄一还站在那里,门外有脚步声停下,是他没见过的人。
那人看见他,皱眉咕哝了一声什么,一脸不耐烦的问他,里头有人?你到底进不进去?季玄一像个木桩,愣在那半晌没有开口,那人愈发不耐,但看到他背后的剑,又不敢发作,骂骂咧咧踢开门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盈自然是都听见了,但他没有开门,只是靠在窗边,又对他说了一声,你走吧。
季玄一没走,他在门外坐了下来,几乎蜷缩着把脸埋在手臂间。温盈听到他的哭泣声,像一场久违的大雨。
他问,你疼不疼。
这场雨也从他的眼睛里落下来,不再是缠绵潮湿的,冲去他一身尘埃。温盈背抵着墙,双眼盯着屋粱发呆。
他嘴角拉扯出笑,有些僵硬,便合上眼放空。虽然受过百般摧折,又总会遇上一腔赤诚,倒显得他不堪。
你别哭啦,最后还是要他来安慰,以后我就不回去了,我要到关外去,或者出海,再也不回来了。
那他呢?季玄一追问,他不信温盈会丢下乐安。温盈的声音隔着墙,微弱的像被风吹来的柳絮,飘得远了。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
裴云景离开后,司巍才再次露面,他原本从不谈公事,但提起裴云景,说他要走了。温盈平平淡淡地说是好事,他不难过也不生气,李晟和司巍都知道他被带走,但谁也没有找过他。
温盈想他们知不知道裴云景像是有病,有欲望是一件多正常的事,裴云景的逃避他都看在眼里。除了这些,他还要温盈一遍一遍的讲述他们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施为,然后将那些恶劣手段学了个十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云景凌辱他,亵玩他,却始终没有真正的碰过他。
他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值得花费心思,但裴云景离开,他还是松了口气。
一切都一如往常。
这座小院子是突然空了下来,一夜之间如同露水蒸发,谁也没有发现温盈是何时离开。屋子里一切都还保持着原先的模样,李晟曾想过是不是裴云景带走了温盈,但又觉得不可能,最后还是司巍告诉他,温盈是自己走的。
他什么都没带走,除了那个藏在床下,装着他曾经江湖梦的箱子,那套属于过去的旧衣。
司巍至今保留着时不时来这里睡一晚的习惯,他什么都不碰,躺在温盈曾经睡过的地方。这屋子一到雨天就会泛出潮湿的霉气,把温盈留在这里的气息盖得干干净净,墙壁的缝隙里生了青苔,没有人清理后迅速地占据了整片阴暗的壁角。
天策府新入的一批弟子里,有几个当年戍边覆没那一批弟子的家人,或者说遗孤,秉持先志,千里迢迢,再次拜入天策府。
他把刻着程屿名字的枪递给新来的弟子,这孩子眼睛里有一团火,面对比他强大数倍的自己,也毫不退避。他不知道哪里得罪过这个小子,或者说和他们家有些过节?不过这孩子根骨不错,他也乐意多指点,从不推拒每一次挑战。
后来司巍也调走了,凌雪阁的外派,同一个地方的任期不会超过三年,司巍最后一次去那间屋子。他没有进去,靠在门外,想着温盈去了哪里。
只有他是见过程乐安的,温盈求他不要告诉别人,跪在自己面前,那样悲切可怜。他不喜欢听人哭求,温盈用尽一切讨好他,半褪的衣物,袒露出的胸口,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鞭抽在温盈胸前,想让他知难而退,温盈显然是疼的,眼泪都在打转。他跪的更直了一些,仰起头,双手拢着两片柔软的乳肉,送到他的掌下。
“只要你当没见过,我什么都可以做。”
从此他的欲望有了发泄,温盈容纳了他一切不可言说的隐秘渴望。
他在交接时看到程乐安,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好不好?”
程乐安瞪着他,手掌攥着枪咯咯作响,司巍就笑了,他很少笑,便显得表情僵硬的有些阴狠。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枷锁在身,或是公职,或是家族,总有无数甩不脱的责任和重担。曾经温盈深陷污泥,最是卑微落魄,被他们任意践踏,如今却只有他一人挣脱束缚。
他知道温盈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座城装满了他的血泪苦痛。他想起温盈穿起那身弟子袍的模样,也曾是钟灵毓秀的少年。
他会永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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