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蜂拥而上,眼看就要将晏情拿下。
“咻!”一道金光破空而来。
鎏金折扇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铮”的一声钉在晏情脚前三寸处,扇骨深深嵌入青玉地砖里,一股强大的震力发出使得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纷纷踉跄着后退。
“哟,老东西的后宫倒是热闹。”
众人应声回首,便见符殊倚在殿门处,玄色衣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一截蜜色的精壮胸膛。
他凤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薄唇似笑非笑地勾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墨发用一根红色发带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落额前,更添几分不羁。
“是殿下,殿下来了……”侍卫们认出他的身份不敢阻拦,纷纷退开在中间让开一条路。
符殊慢悠悠地踱步而来,经过那把钉在地上的折扇时指尖灵力催动,扇骨便自动飞回掌中,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昭华在看到符殊的时候瞳孔猛然一缩,随即又迅速恢复了端庄神色。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缓步而来的符殊,虽然与他并不相熟,但魔宫中关于这位少主的传闻她可没少听说。
三年前魔族血洗北境叛军时,他一人屠尽三千修士,连眼都没眨一下;去年在人间界游历时,一时兴起就将一个修仙世家整个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笑里藏刀,上一刻还能与你把酒言欢,下一刻就能让你血溅三尺,而且他对这魔宫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这位得他父王独宠的禁脔了。
若能借他之手除掉这个祸水,倒省得自己脏了手。
思量至此,昭华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她故作惶恐地福身行礼:“殿下来得正好,魔宫竟出了位寒山宫的刺客,在这狸奴宫被妾身抓到,还搜出了寒山宫内门弟子的身份令牌,可见此人就是寒山宫派来的间谍,尊上不在,正好由您来定夺。”
符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鎏金折扇,凤眼微眯,露出几分好奇之色:“这又是哪位美人,之前似乎没在老东西的后宫里见到过?”
昭华见状心头一喜,立即接话道:“回殿下,妾身也不知他叫什么。”
她刻意压低声音,却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他是被献上来的禁脔,没有名字,听人说尊上都唤他‘猫儿’,狸奴宫也是由此而来。”
殿内霎时一静。
晏情能够明显感觉到,符殊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他缓缓转身,那双总是含着讥诮的凤眼此刻幽深如潭,直直地望进他眼底。
“猫儿?”男人薄唇轻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人后颈寒毛直竖。
昭华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嘛,尊上可疼他疼得紧,连早朝都……”
“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华瞬间噤声。
符殊缓步朝晏情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晏情下意识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殿柱。
“原来如此。”符殊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他雪白纤细的脖颈,印在上面的吻痕如雪中绽放的红梅娇艳无比,身上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味道。
“难怪之后在邕京和风月楼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原来是来了修罗城,侍奉那个老东西。”
晏情偏过头,姿态娇弱楚楚可怜:“奴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不承认?”符殊冷嗤一声,步步紧逼凑得更近,整个人压上来,鼻尖贴上他的颈侧,灼热的吐息肆无忌惮喷洒在上面,握着他脖颈的手也重了几分力道。
晏情几乎完全陷进男人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里,雄性的气味笼罩着他,将他团团包裹,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
手指还在继续往里收紧,指节抵住他喉间最脆弱的软骨,晏情被迫仰起头,雪白的颈子绷成一道濒死的弧线,青色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下急促跳动,骨头在男人掌心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求生的本能让晏情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腕,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对方用力绷紧的皮肉里,却撼动不了分毫。
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呼吸被一寸寸剥夺,唇瓣无意识地张开,舌尖微微探出,仿佛一条离水的鱼渴求氧气,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眼角渗出细小的泪珠。
缺氧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符殊的面容在烛火下分裂成无数重影,那双凤眸幽深如潭,倒映着他眼神迷离的瞳孔,唇角却勾着近乎温柔的弧度,仿佛在品鉴一幅优美的画作,而不是在杀人。
符殊欣赏着晏情濒临死亡时痛苦又美丽的神情,拇指像爱抚情人的身体一般摩挲着晏情跳动的脉搏,他能感觉到那纤细的喉管在自己掌心战栗着,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听见骨骼彻底断裂的脆响。
呼吸声越来越弱,就在晏情瞳孔开始涣散的刹那,脖子上的钳制突然松开。
空气猛地灌入肺腔,晏情剧烈咳嗽了几声,身子软绵绵地向前倾倒,额头抵在男人肩上,符殊顺势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他汗湿的后颈,像安抚受惊的猫儿般轻轻揉捏。
“瞧你,”他低笑,声音温柔得可怕,“那晚也是这样,一被掐住脖子就哭得厉害,缠我缠得紧。”